林沫沫不動聲色,隻問道:“幾分鐘之前停手的?”
冥君不明白她的意思,卻也知道,林沫沫出去這一趟,必然得知了更多線索,要不然也不會問這麼無厘頭的事情,便老實回答:“頂多五分鐘。”
林沫沫心裡便有數了。
景安城也迅速回想了一下,五分鐘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在什麼地方,想清楚之後,頓時恍然大悟,立刻看向了林沫沫。
“你是要自己坦白,爭取寬大處理呢?還是等我們把你打個半死,裝進塑料袋裡呢?”
景深陽在口袋裡摸了半天:“我沒帶塑料袋,密封袋可以嗎?昨天給雲姬裝燒烤用的。”
景安城:“……閉嘴。”
雲姬咂了咂嘴,立刻飄了過來:“還有味兒嗎?讓我聞聞唄。”
冥君:“……”
感覺這一波援軍不大行啊。
林沫沫點頭:“湊活用吧。”
冥君聽明白他們的意思了:“看來你已經有對付贗品的方法了,那就開始吧,不用在乎我,你知道的。”
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也說道:“開始吧。”
林沫沫又說:“看來是談不攏了。”然後轉過身,跟景氏兄弟說道,“咱們先走。”
兩人並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但也沒有問,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林沫沫帶著兩人一屍離開的時候,整個大殿突然就完全暗了下來,仿若永夜降臨。
冥君立刻就察覺到了林沫沫的意圖,在黑暗降臨之後,立刻就向著對麵的鏡妖攻了過去。
景深陽站在林沫沫身邊,無邊的黑暗讓他有點心慌,不由自主地就拽住了小閨女的袖子,問道:“咱們現在要做什麼?”
“等。”
景安城大約能夠猜出她的計劃,便問道:“要一直維持這樣嗎?那待會兒我們要怎麼抓到他?要是他中途回到了本體內呢?”
“沒事兒,他應該沒機會回去。”林沫沫從包裡掏出一小把瓜子,磕了起來,“冥君能夠有辦法牽製他就行。一會兒我進去幫忙,你們就在這老老實實待著。”
雲姬立刻飄了過來:“我也要吃。”
林沫沫將小袋子拿了出來,遞給景深陽:“你們吃吧,記得垃圾要收攏好,不要在人家屋子裡留一堆瓜子殼。”
景安城頓時緊張起來:“現在就進去?你看得見嗎?”
“沒太大問題。”一邊說著,林沫沫拍了拍手,將法器和符籙都放到順手的位置,然後轉身向著大殿走了回去。
景深陽什麼都看不到,心情漸漸平複下來,跟雲姬一起嗑起了瓜子。卻在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突然離開的時候,微妙地恐懼了兩分鐘。
他覺著,前麵那個大殿,就是個吃人的怪物。
景安城也突然開口說道:“沫沫,既然對方是精怪,那我的血是不是也管用?你要不要取點新鮮的?”
林沫沫回道:“不用,他眼光高著呢,麵前的這個可是帶有‘神格’的,他的血應該更好喝。你先留著,待會兒給自己多用點兒。”
景安城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便倚在牆角,耐心等待著。腦子裡又想起來一些事。
原本的計劃,林沫沫並沒有打算讓他們兄弟進來的,地府畢竟不是旅遊之地,對普通人也百害無一益,而且按照張振興的說法,他們能夠進來,多虧了身上還留有冥君的氣息,要不然,活人不可能進入到地府裡麵來。
那,又是誰籌劃了這一切?
而且,林沫沫看上去並不驚訝,她是已經料到了會如此,還是覺得譴責無用,不如迅速更改計劃?
景安城對地府的了解,幾近於無,都是從張振興那裡臨時聽說來的,知道十殿閻羅都不能參與內鬥,不然可能會引發整個地府的動蕩,到時候受害的,不止是地府,還有無數的活著的普通人。
那,秦廣王真的隻是失誤嗎?他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來操作的這個“失誤”?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兄弟的到來,會對這場內鬥造成多大影響——不是沒有術法,不用做出任何判定行為,就可以不用承擔任何責任。景安城從小就很明白一個道理,存在即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