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她是準備收買侍女傳播批命,讓海蘭珠永世翻不了身,可還沒吩咐出去,這兩個賤婢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大汗麵前竟敢胡言亂語,還攀扯她下水!

烏蘭回過神,夾雜被人勘破心思的慌張,一張嬌美麵容霎那間扭曲。她的嗓音含了尖銳,“大膽!是誰指使你陷害本福晉的,不要命編出這樣的話!”

“奴才不敢有半點欺瞞大汗。”侍女瑟縮了一下,淚眼朦朧地道,“您還說什麼關乎大金國運,隻要扯到無福之人的批命上就好了……”

緊接著磕頭:“奴才的住、住處,放有烏蘭福晉賜的東西,上有麟趾宮的印記,大汗一查便知。”

她什麼時候送過這賤婢東西?還有那句大金國運,要讓人聽去還得了?好似整個金國是她做主,大汗的威信不過是個擺設。

霎那間腦中空白,烏蘭氣得渾身發抖,隻恨馬鞭不在身上:“賤婢,誰給你的好處讓你陷害,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

“夠了。”皇太極驀然冷喝。

“國運,何時由得你這樣詛咒。”那雙鳳眼似醞釀著風暴,“恩和,即刻派人去搜,有,還是沒有?”

恩和半點不敢耽誤,忙轉身出殿門,烏蘭麵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他,“大汗!”

她哪裡還記得邀寵的事,張張嘴就要辯解,被皇太極怒極的眼神釘在原地,霎時惶然頓生。

等到賞賜的物件搜來,上頭的確有麟趾宮的印記,模樣奢華,一看就是她喜歡的樣式,烏蘭麵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白,已經扭曲得不成樣了。

從前都是她鞭打侍女,斥罵下人,頭一次嘗到百口莫辯的滋味,大汗的聲音遙遙傳來,讓她如墜冰窖:“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便是紮魯特部求情,本汗再容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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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莽古爾泰?”哲哲霍然起身,驚得說不出話。

多年來讓她失色的,也唯有海蘭珠進京一事,哪想又猝不及防來了一樁。大汗為何要讓烏蘭改嫁,短短半日不到,難不成麟趾宮的動靜被發現了?

崇政殿水潑不進,她想探聽也無門,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卻隻能捏著帕子乾等。放在平日她定會高興,心腹之患就這樣被拔除,可現在……

“阿娜日,她到底做了什麼荒唐事,引來大汗震怒。”

哲哲罕見地失了神,話音未落,外頭傳來侍從的通報:“大汗到!”

皇太極大步而來,擺手免了她的請安。

清寧宮微微亂了,似風雨來臨的前兆。他就像沒看見似的,麵色平靜地道:“本汗想要與你說話,讓玉兒也來聽聽。”

溫婉笑容一頓,哲哲低聲道:“快去廂房,把玉兒叫來。”

阿娜日垂著頭離開,不一會兒,大玉兒身穿淺橙掐襟,麵頰紅潤地福了福身:“姑姑,大汗。”

她來得急,一張臉粉黛未施,眉眼不似上妝的明麗,顯得分外柔和。哲哲朝她頷首,轉身望向皇太極,忽見恩和恭敬地遞來兩張紙。

上寫密密麻麻的供詞,她和大玉兒一人一張,等第一行字入眼,哲哲的麵色就變了。

“你是我冊立的大福晉,賢明持重,後院交由你打理,本汗從不過問。”皇太極淡淡道,“我竟不知你有這樣的心腸,連受苦多年差些沒命的侄女都容不下。”

說到最後厲色深深,摻雜難以言喻的失望,“海蘭珠敬你念你,你卻算計她,拿你知我知的批命做文章,還拿烏蘭當箭靶,真是本汗的好福晉。”

大玉兒猛然抬頭,哲哲渾身發軟,攥著供詞的手都發起了抖。

她何時派阿娜日和烏蘭的侍女接頭過,又何時詛咒大金國運,將它和無福牽扯到一起?半晌找回聲音,急聲辯解:“大汗,這是何人所說?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做,我最是心疼海蘭珠!”

“好,就算你沒有,就算它是明晃晃的汙蔑。”皇太極笑了聲,“身為大福晉管束不力,任由動蕩我大金的傳言四散,是不是你之過?若不是恩和察覺,後果如何你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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