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和布木布泰的哥哥什麼時候黑成炭了?他上回還不長這樣!
“……”送親沒送多久,吳克善原就憋著氣,聞言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讓十五爺失望了,真對不住。”
正好!他就該多多待在盛京,多多去關雎宮看妹妹,一邊請教一邊礙他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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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宮雅致大氣,瓷器擺設無不經過皇太極掌眼,完全按照他的心意布置。
院前種滿白梅,冬日裡開得正盛,若說前殿是“雅”,寢殿則是一個“柔”,裝飾處處精致,塗滿了整麵椒牆。
紅燭搖曳,熏爐點著暖香。小心扶著海蘭珠坐下,喜嬤嬤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懷著激動的心情撒花生,棗子與桂圓,嘴裡說著祝福的話,不一會兒鋪了滿床。
合巹酒備在一旁,又有嬤嬤端上子孫餑餑,笑盈盈地奉上喜秤。
皇太極輕輕頷首,掌心在身側摩挲,直至磨得乾燥無比,生根似的腳步終於抬起。
微涼的觸感傳來,視線一寸一寸變得清晰,海蘭珠抬起頭,聲音清軟地喚他:“大汗。”
紅紗滑落,皇太極少見地愣在原地。
她本就國色天香,五官無一處不長在他的心上,如今俏生生地坐在榻邊,仰起小臉看他,穠麗眉眼畫上盛妝,流露絲絲媚意。
紅衣烏發,眼神瀲灩,那是能夠令人發瘋的媚意。
鳳眼霎時變得幽深,皇太極沉聲開口:“你們退下吧。”
嬤嬤們對視一眼,皆是心照不宣,低聲提了提子孫餑餑還有合巹酒,躬身退出喜房。
目光掃過兩道托盤,皇太極薄唇微翹,緩聲道:“蘭兒,先用哪樣?”
這是他頭一次當著她的麵叫,海蘭珠微怔,不由蜷起指尖。暖香愈發濃鬱,熏得臉頰漫上熱意,湧動著控製不了的情感,她動了動唇,一時竟也為難起來。
皇太極忽然笑了。
胸膛都在震動,他端起餑餑,垂頭咬了一口。
繼而握住海蘭珠的腰,熾熱溫度落在她的唇瓣上,侵略啃咬,輾轉研磨。霎時天旋地轉,身下傳來麻癢的硌意,海蘭珠微微睜大眼,望著上方的男人。
燭光掩映的鼻梁高挺,眼睫很長,向來盛著山河的眼眸深不見底,好似天邊漩渦,叫她看上一眼便丟盔卸甲,輕而易舉地被他攻城掠地。
濕熱鼻息伴著浸入骨髓的鬆香,不消片刻,海蘭珠吞咽一聲,氣喘著推開了他。
口脂被吃了個乾淨,唇瓣通紅通紅,泛著飽滿的光澤,眼尾飛霞,滿麵桃花。天下獨一無二的豔色擁在他懷裡,皇太極喉結滾動,額頭抵著她的,平複了好一會兒呼吸:“好吃嗎。”
紅暈漸漸爬上玉白的臉,海蘭珠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似嗔似嬌,皇太極心頭又竄起火苗,半晌啞著嗓子:“該喝合巹酒了。”
說罷猛然起身,端過小小巧巧的酒杯。
杯上刻著遊龍金鳳,一如他的喜服,她的嫁衣,健碩與纖細的手臂相纏,不一會兒傳出細細的嗚咽聲,海蘭珠眸光迷蒙,靠在他緊實的胸膛,酒液溢出紅唇,被他急切地一一親去。
大汗從前不是這樣的,他都是克製著……不知過了多久,海蘭珠聲音微顫,又軟又沙啞:“榻上不舒服。”
皇太極捧著她的臉,右手一掀錦被,桂棗花生劈劈啪啪落了滿地。
他又要俯身,剛觸到天鵝似的脖頸,海蘭珠有些受不了了,輕輕搖頭,十指抵著他的胸膛:“我還帶著妝……”
她麵頰酡紅,唇瓣極豔,眼瞼存著濕漉漉的水光,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皇太極的動作停了停。
心下漫上無法言喻的滿足,他又憐又愛,半晌闔上眼,極為輕柔吻了吻她的眉心。
“本汗幫你洗。”沒等海蘭珠往裡縮,他手臂一伸抱起她,大步繞過柳葉屏風,“本汗這就伺候福晉沐浴更衣。”
屏風後蒸汽嫋嫋,放著早已燒好的熱水,短時間竟沒有泛涼,溫熱得恰恰好。
他雖急切,骨子裡卻是磨人的溫柔。一會重一會輕地親著她,海蘭珠眼尾暈紅,麵頰揚起一個弧度,青絲垂落,掃過蔥白的指尖。
關雎宮直到夜深,寢殿才沒了動靜。
翌日一早,海蘭珠睡得很沉。
今兒是出征的日子,天剛蒙蒙亮,大汗便抽空送了一趟行,回程特地給自己批了婚假,重新鑽進被窩裡。
海蘭珠沒有聽到半點動靜,直至天光大亮,她從皇太極懷裡醒來,便聽他道:“今兒不去了,明日再敬茶,同宗室見上一麵。”
說著輕輕揉了揉她的腰。
讓滿宮福晉、諸位貝勒和貝勒福晉等著,像什麼話?何況他昨晚給她塗了藥,一覺醒來消退了許多。
腰間酸麻傳來,海蘭珠羞惱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