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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宮外有殷侍郎的人盯著,逃出去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如果進了井字天牢,自己就可以被關在裡麵完全不被打擾,獄卒送飯取恭桶都是用鐵籠上下吊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到他大腹便便的模樣。

等到秋後問斬時,孩子早就生出來了,自己就能返回現實世界,剩下的爛攤子誰還管啊!

想到這,蘇北涼差點忍不住當場笑出聲,不過礙於蘇繾在場他並未表露出來,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掀起被子躺在了床上。

見蘇北涼倒頭睡下,蘇繾走過去替他掖了掖被角,看著身形愈見消瘦的人,他伸手懸在了尖尖的下頜骨上。但隻是懸在上麵停了片刻,又緩緩放下。轉身離開。

沒想到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已經合上眼的人忽然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蘇繾背對著蘇北涼,感受到指尖的溫度,連呼吸都滯了一分。

就聽身後人淡淡道:“明日你讓平王再來一次,我還想見他。”

*

“什麼?!”

平王聽到蘇北涼的計劃後簡直目瞪口呆,心虛的瞧了眼窗外,見無人經過才壓低聲音跟蘇北涼重複道:“七哥,井字天牢那就是個活墓坑!你看看關進去的這些人,哪個不是還未等到問斬就自我了斷的!”

蘇北涼不以為然:“當井字天牢當年修建之時,我還親自參與監工,它的構造我比你熟悉。你放心,儘管按照我說的去做。”

見蘇北涼執意如此,平王也是一臉無可奈何,“那你確定進去還能出來嗎?”

看著平王憂心忡忡的表情,蘇北涼昧著良心,信誓旦旦的保證:“自然,就算我不想出來,那個小畜生肯定也得想方設法把我撈出來。”

說到這,平王也隻能輕歎一聲點點頭:“也是。”

原本讓他厭惡至極的蘇繾,此刻卻成了蘇北涼最後的安全保障,想到這平王不由得苦笑一聲,第一次發覺到這世間如此荒謬。

……

那日蘇北涼正坐在床上吃葡萄,不知道是不是前陣子的妊娠反應過了,導致他這陣子胃口特備好,尤其喜歡吃這種酸葡萄。

就聽到門外忽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殷侍郎帶著一乾侍衛破門而入,衝入寢殿內把床上的蘇北涼圍成一團。

而作為當事人的蘇北涼,隻是不緊不慢的把手裡的果盤放下,在錦帕上有條不紊的擦乾淨沾水的手指,站起身走到殷侍郎麵前伸出手,笑容滿麵道:“殷侍郎啊,本王可是等你好久了,怎麼今日才來?”

殷侍郎:“……”

看著蘇北涼那臉春風和煦的笑,絲毫沒有一絲畏懼之意,殷侍郎直接命侍衛壓住了蘇北涼。

很快蘇繾也收到消息立刻帶人闖了進來,兩夥人針鋒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本來給蘇北涼上鐵鐐的侍衛,被蘇繾那陰惻惻的眼神盯著,手也不由得一陣發抖,哆哆嗦嗦,愣是套了半天也沒銬在蘇北涼手腕上。

蘇北涼不耐煩了,直接從他手裡奪過鐵鐐,一把按在了自己手上,哢噠一聲,把自己的兩隻手銬住了。

“我說你這麼笨,連鐵鐐都不會用,怎麼當上禦前侍衛的?”

侍衛:“……”

然後看著一屋子舉著刀劍躍躍欲試的人,兀自走到中央:“行了行了,罪魁禍首都抓到了,直接走不就完了,不是要把我帶到慎刑司關進井字天牢麼,趕緊走啊?”

殷侍郎看著蘇繾陰沉的麵色,行禮道;“陛下,臣也是奉命行事,當時抓捕叛黨蘇北涼一事也是經過了您的口諭批準,如今罪臣已經伏法,還請陛下履行當初的諾言。”

蘇繾並未理會殷侍郎的話,隻是站在殿門前,一直望著蘇北涼走到麵前,而對方至始至終都未看他一眼。

兩人擦肩而過時,蘇繾叫住了他:“比起待在我身邊你寧願去死?”

蘇北涼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他,想起自己幾個月後還要聲嘶力竭的給他生崽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故意報複性道:“沒錯,比起跟你待在一起我寧願去死。”

蘇繾望著他,喉結艱澀的動了動,“哪怕是一天?”

“一天?嗬,我一刻都不願。”

……

刺耳的大笑聲在整個紫陽宮上空回蕩,處在殿內的殷侍郎等人都被蘇繾的反應弄得心中一緊。

“陛下……”

不知這笑聲徘徊了多久,蘇繾才停下,不過這次他的目光已經沒有落在蘇北涼身上,而是看向了不遠處的殷侍郎。

“傳朕口諭,攝政王蘇北涼,私通敵國禍亂朝綱,如今證據確鑿,今日起革除一切職務,褫奪封號,壓入井字天牢,翌年秋後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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