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經過蛻變的【克萊因肉】藥效有限,但沒有蟲願意讓他們成長到應有的姿態。
畢竟,一個純血的、完全長成的克萊因蟲,是不可能被控製住的,
而現在,房間裡的雌蟲,就是一隻完全成熟的,危險至極的純血克萊因蟲。
……
淩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貧弱的雄蟲了。
在帝國的中心都市,已經連續十幾年沒有誕生D級以下的雄蟲,甚至還出現了不少A級的雄蟲。
所有蟲都期待著傳聞中的S級雄蟲再度現世,認為這是母神再度眷顧了蟲族。
……什麼母神眷顧,不過是一隻隻靠著吞吃克萊因蟲而誕生出來的高級雄蟲罷了。
淩從成年以後,便不再掩飾他那顯著的銀發紅眸,無論他走到哪,都能感受那些貪婪的目光,那些蟲從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想象如何將他分食。
他隻是養精蓄銳,如同一隻安靜的蜘蛛,在周圍布下看不見的絲線,等待著獵物自己一頭紮進網裡。
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還未成年的雄蟲用胳膊架著他的肩膀,吃力地往床上挪動。
接下來的流程,淩幾乎已經熟背於心。
雄蟲會伸出他們那孱弱的精神力絲線,探入他的精神海,一點點抽取精神力,好讓他們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堅韌。
但貪婪又無知的他們並不會發現,那些吸取的精神力雖然甜美,裡麵卻混入了劇烈的毒素。
等他們能發覺時,已經為時已晚。
毒素破壞了他們全身的神經,讓他們動彈不得,隻能目呲欲裂地看著本應不能反抗的克萊因雌蟲手執長刀,將他們帶向永眠的死亡深淵。
“唔……我真的要這麼做嗎?”
雄蟲稚嫩的聲音響起,好像在同誰說話一樣。
淩在心裡冷笑一聲,何必惺惺作態呢?
“不,我沒慫,我不可能慫。但是我現在未成年。”雄蟲一本正經道,“我覺得這個硬件條件可能還不允許我這麼做——這不是狡辯!”
雄蟲一邊說,一邊用微涼的手指將亂發從淩臉上撥開,然後似乎是扯著袖口的布料,為他擦去了臉上的汗。
雖然淩很能忍耐,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樣舒服很多了。
但一向淡漠的心理卻泛起了一絲煩躁的漣漪。
這個雄蟲在做什麼?難道是因為太過貧弱,甚至不知道如何抽取精神力嗎?
“……而且,”雄蟲嘟囔道,“老實說,你不覺得他長得有點太好看了嗎?”
“他是真實存在的嗎?”
緊接著,淩的臉頰上傳來一陣極輕柔的觸感,像是用羽毛拂過蒲公英那樣輕的力度,然後他聽到雄蟲極為驚歎的語氣。
“他是真的!”
淩:……
淩很討厭彆人談論自己的外表,他們總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銀發和紅眸,仿佛在打量一塊肉的成色。
但奇異的是,這隻小雄蟲的語氣,他並不討厭。
僅僅是不討厭而已。
他告訴自己:這或許是一隻看似單純但城府更深的雄蟲,他在試探自己,想要得到自己的信任,才可以更加安全地吞噬自己。
畢竟……這樣的虧,他已經吃過一次了。
一個黑發黑眼的雄蟲又浮現在淩的腦海裡。
他裝得那樣逼真,淩幾乎都要被他騙過去了。
他說雌蟲和雄蟲是平等的;他說他會保護淩;他還說,這一生都隻會愛他一個。
可是到了最後,那雄蟲連雌君的身份都沒有給他。
黑發黑眼的雄蟲,把愛分割成了很多份,淩也隻是其中一個。
可是——
他想要全部。
他沒有安全感,克萊因蟲是最缺乏安全感的蟲族。從那個雄蟲迎娶另一個雌蟲開始,淩就再也不想要了。
宋簡書,讓他覺得惡心。
若不是他們還未曾結契,淩一定會選擇自爆,拖著宋簡書一起下地獄。
隻可惜,他們不曾結契。
淩一想起往事,原本和緩的情緒急轉直下,他失去了等待的耐心,隻想殺了這隻磨磨唧唧的小雄蟲。
借著被褥的掩飾,淩無聲無息地從腰間抽出刀,刀尖對準雄蟲的胸口,蓄勢待發。
而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還是昏迷著一樣。
陸墨看著這張漂亮到虛幻的臉,臉上不由自主地發燙,這並非出於愛慕亦或是占有欲,而是單純的被顏值震撼到了。
緊接著便生出了一絲怯意。
他深吸一口氣,朝雌蟲俯下身——
然後輕輕地碰了一下雌蟲柔軟的唇瓣。
“你是我的雌君了。”
……
銀色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陸墨幾乎是呆愣地看著雌蟲睜開眼,鴿血寶石般的雙眸平靜地看著自己。
陸墨:“……”
誒誒誒誒!!!
作者有話要說: 用名譽擔保,淩隻是占有欲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