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2 / 2)

剛站起來,就看到前座的女生們都看著他身後,捂著嘴一臉興奮,跟著她們的視線轉過頭,與孩子與就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葉與白。

他微微一愣:“你怎麼來了?”

葉與白:“我在樓上上課,聽說你在下麵。”又問:“今天第一天轉學過來,怎麼樣?”

“還不錯,教授很幽默。”

餘知魚將收拾好的書本拿起,走出座位時,腳步頓了頓,見葉與白果然微微側身,一副等著他的模樣,心底疑惑一閃而過。

“你找我有事嗎?”

“作為學生會主席,想來問問你有沒有加入學生會的想法。”

餘知魚之前的大學並不招收大三及以上的學生,聽到葉與白這麼問,還愣了下,然後才搖頭:“抱歉,我不是很想去學生會。”

葉與白笑了笑,並不在意,

走出教學樓,餘知魚停下腳步,問葉與白:“你要去哪?”

“我上午沒課了,準備回公寓。”葉與白微微側過身,麵對餘知魚問:“你呢?”

餘知魚:“我也打算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走遠之後,葉與白沿著他的腳印,一步不差地踏上他走過的路。

白色的板鞋從陽光炙烤的水泥地麵上走到了陰涼的地下停車場,一輛商務車後左門滑開,下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微微躬身,對葉與白道:“老板。”

葉與白淡淡頷首,越過他坐到了車後座。

男人跟著打開了副駕駛車門,在副駕駛坐下——葉與白不喜歡彆人靠得太近,隻要他在車上,其他人都會自覺坐到前排。

“這是餘家的邀請函。”男人從文件裡拿出一張請柬,雙手呈遞給葉與白,反而問起了另一場宴會:“周氏集團的人找我確定,問您是否會參加周至庭今晚的壽宴。”

葉與白接過請柬,淡淡掃了一眼就放在了一邊,懶散地往後一靠,單手支著下顎:“我會換個方式去。”

男人:“需要我為你準備什麼嗎?”

葉與白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下顎,兩下之後,笑了聲:“幫我弄一個服務生的名額。”

男人雖然自從跟著葉與白以來,已經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各種所作所為驚訝過太多次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處變不驚的程度,可這個時候,還是驚訝到了。

他一時間忘了規矩:“是為了……”

葉與白眼眸掃來,聲音戛然而止,男人垂下頭,臉色發白:“屬下失言了。”

“沒什麼。”葉與白勾了下唇角,見男人並不放鬆,反而更加緊張惶恐,輕笑一聲,溫和的嗓音安慰道:“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和他見麵,這樣緊張的話,到時候反而引他懷疑。”

“是,屬下知道錯了,再也不會了。”

葉與白收起支著下顎的手,收回視線,閉上眼睛。

“走吧。”

……

餘知魚並不知道就在他這棟樓的地下停車場發生了什麼,此時他正在試穿今天晚上周老先生宴會的衣服。

衣服是陳助理送來的,也是原主的母親周總早就定製好了的,裁剪合身的西服穿在餘知魚身上,將他的寬肩窄腰長腿的優勢完全顯露了出來。

“太帥了。”陳助理鼓掌道:“少爺,我之前以為你去年參加學校的慈善晚宴那套西服就是巔峰了,沒想到還有新的巔峰出現。”

餘知魚看了眼鏡子,沒什麼興趣地收回了視線。

原主和他長得非常像,像到他穿書之初甚至懷疑自己不是穿書而是精神出現了問題,直到他確定自己真的不是有錢人,並且原主沒有他眼尾那顆淚痣之後,才放下心來。

正因為相貌相似身材也差不多,所以他對這張看了二十多年的臉實在沒有什麼感覺。

隻是……想到前兩天複習和今天上課的得心應手,以及這幾天和原主父母通話時,他心底那種本能的自然而然的親昵,之前一直讓他忽略的不安的情緒又冒了上來。

他在原主的身體裡待得太舒適了,幾乎沒有適應和磨合期,合適得讓他幾乎要懷疑他自己就是原主了。

但他上一世的記憶太清晰了,小到和孤兒院的孩子打架搶一碗飯,大到從孤兒院被領養又被送回,從記事起到穿書,每一年的記憶他都清清楚楚。

如果他是原主,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清晰且邏輯自洽的記憶。

陳助理見餘知魚看著窗外出神,笑了笑道:“離周老先生的晚宴還有一段時間,少爺這段時間都在複習,現在可以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餘知魚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了,再和我講講這次參加宴會的人吧。”

陳助理點點頭,轉頭拿起平板,將裡麵的照片一張張調了出來:“周氏集團在寧城有三大合作夥伴,其中包括了孟家、白家、賀家……”

餘知魚一邊聽一邊記住人的模樣,心思卻漸漸有些飄遠。

這是原主第二次正式的出席周家的宴會。

第一次是原主八歲的時候,那一年原主的母親升到了周氏集團總裁的位置,那場宴會也是為了她的升職舉辦,可沒想到宴會舉行到一半,原主忽然哭喊著從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然後在宴會廳的中央暈了過去。

因為這一暈,整場宴會都亂了,救護車轟轟烈烈而來,包括原主母親的所有周家人都等在了醫院,結果醫生給出的結果卻是:受到了驚嚇,人沒什麼問題。

原主母親為此特意請了人去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想通過原主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也得不到答案,因為一問原主就會出現應激反應,非常害怕,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醫生也提醒不要重複刺激原主,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隻是從那之後,周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再也沒有讓原主出現在正式的宴會中過,隻要原主的母親提起,原主的兩個舅舅就會以擔心原主重新受到刺激暈倒為由,拒絕原主母親的要求。

加之原主本身也並不喜歡那種場合,原主的母親就不再勉強,隨他的意願了。

餘知魚很想知道,原主八歲那年到底是因為什麼暈倒了。

一個精神身體都很正常的八歲孩子,是不可能無故暈倒的,這一點原主的母親也非常清楚,才會那麼想要問出緣由,可原主母親不知道的是,原主在周家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餘知魚懷疑當年原主的暈倒和周家的人脫不了乾係。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理由無非就是幾個:單純的厭惡原主、因為原主的父母遷怒到了原主、或者因為利益相關,不希望原主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些理由可以是單獨的,也可以是疊加的,但餘知魚認為最後一條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若真的是最後一條的話,今天晚上原主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十二年前對原主下手的人十有八/九還會再次下手。

如果說八歲時原主意外暈倒,隻會給他本人留下陰影,讓周家人留下印象,對外人來說隻是一場意外的話,那麼二十歲這一年原主再一次在宴會上出醜,就不會有人覺得是意外了。

若是再有有心人聯動一下他小時候“上不得台麵”的行為,勾起當年參加過宴會的老人的回憶,和沒參加過的新人的好奇。

那麼,原主在這個社交圈活躍的可能,基本就毀了。

餘知魚重新回憶之前在腦海裡看到的零碎片段,按在領帶上的指骨微微用力,微微抿了抿唇。

不論他是不是可原主,他都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能喪儘天良到能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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