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餘知魚?”
寸頭男人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先是琢磨了半秒,然後倏地反應過來,眉梢動了動。
“哪個餘知魚?”
餘嘉許就看他明知故問,眼睛抬了下複又低下看加載出來的照片,也故意不答。
寸頭男人眉心皺起一點,軍靴急不可查地挪動了些,但依舊維持著冷靜的神色。
餘嘉許盯著照片看了許久,摸著下巴道:“我怎麼看著和餘知凡有點像,感覺餘知凡長大了要是沒長殘估計就這模樣,還挺標誌。”
寸頭男人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見餘嘉許手指故意擋在哪裡,又收回視線,嗓音淡淡:“二叔和小叔不是雙胞胎嗎,他和餘知凡長得像有什麼奇怪。”
“嘿!”餘嘉許做出一副奇了怪了的吧表情,“我都沒說是誰,你怎麼知道他和餘知凡長得像!”
寸頭男人受不了他做作的表情,一把奪過手機,看到手機裡的少年之後,動作微頓,表情有一瞬間遲疑。
餘嘉許捕捉到了,調侃道:“帥吧,不愧是咱弟弟吧。”
寸頭男人搖搖頭,還未說什麼,就被餘嘉許打斷:“你搖頭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弟弟不帥?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
寸頭男人捏著手機敲在他腦門上,鬆手時,下滑的手機被餘嘉許及時接住。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餘嘉許正在點開下麵的視頻,心不在焉地哼了聲:“你那登記廣播叫你名字呢,還不走?”
寸頭男人不為所動,捏著登機牌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正要開口,就聽餘嘉許黑這臉罵了句臟話。
他抬眸看去:“怎麼?”
餘嘉許捏著手機,語氣裹挾震驚和怒意:“我還沒見過人就要被豬給拱了?!”
寸頭男人一愣,想到什麼,再次抽出了餘嘉許的手機。
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正是之前他在酒吧包廂見過的戴眼鏡的學生手機裡的視頻。
當時他隻是經過,餘光不小心瞥到了視頻的畫麵,雖然隻有一眼,但還是記住了。
沒想到,那個視頻裡與男生隔著手親吻的少年,竟然是他弟弟。
寸頭男人淡聲道:“他們都是寧大的學生。”
餘嘉許手機一收:“走!”
寸頭男人抱胸:“你打算就這麼衝到寧大去?”
餘嘉許人都已經轉了大半個身子:“怎麼?”
“你過去,說你是他哥,然後呢?警告那小子,讓他離你弟弟遠點?”
餘嘉許嘖了聲:“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翻出手機打開通訊錄:“認不認識這是誰?”
寸頭男人抬眸看他。
“我發小,現在在寧大當副教授,而且正好在金融係,你說是不是巧了。”
寸頭男人:“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在寧大當副教授的發小?”
“今年才成的副教授。”餘嘉許嘖了聲:“你飛機都飛走了,跟不跟我去,廢話這麼多。”
寸頭男人:“這是你對你哥說話的態度?”
“也就大我三四歲,至於嘛?”餘嘉許翻了個白眼,做出個請的姿勢:“大哥,您這邊走,小心地板滑,給您著尊貴的大長腿給整劈叉了欸~”
寸頭男人軍靴劃過空氣,一腳踢在餘嘉許的腚上,要不是人躲得快,這劃破空氣的聲響至少能將他踢出五步遠。
兩人一前一後又回了停車場,送機的司機都懵了,但知道兩人身份也不敢多問,儘職儘責按照吩咐將導航設置到了寧大。
走到一半,餘嘉許看到黑成一片的天空,後知後覺問:“寧大上晚自習嗎?”
寸頭男人正閉目養神,聞言嗤了一聲:“你不如問餘知魚通宵自習嗎。”
餘嘉許一噎,轉頭對司機道:“先送我們回酒店吧。”
第二天早上,餘知魚如往常一樣起床刷了牙就往餐廳走。
隻是還沒到餐廳,就看到了在陽台畫畫的餘岸,餘光瞥見一點顏色,他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
餘岸聽到腳步聲,抬眸看見來人,笑了笑,往後仰些:“你看看,這江水是不是還要更通透些。”
餘知魚視線都沒往窗外看,指了指餘岸的調色盤:“您的色調太暗。”
餘岸笑了笑,放下畫筆:“早上起來本來就來一幅速成的作品愉悅一下自己,誰知心情都在畫上,還是不畫了。”
餘知魚注視著這副半成品,十多秒後才收回視線。
“您畫的是朝陽嗎?”
餘岸一愣:“看出來了?”
他整幅畫才勾勒了個大概,重點著色都在江麵上,稍微細化一些的也是江邊的高精高樓,唯獨給朝陽留了塊白色,卻沒想到餘知魚還是看出來了。
“朝陽升起之前,江麵是暗灰色的。”餘知魚若有所思道:“您在大樓旁邊留了光照麵,如果您是畫朝陽的話,這個色調沒什麼問題。”
餘岸笑了下:“但還是暗了點不是?”
餘知魚:“這和個人調色習慣和畫風有關,我說您色調暗是基於現在看到的江景和對您以往作品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