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杜若的動作頓了頓,他隻瞥了兩人一眼, 就抓住了語棠的手:“殺了我。”
語棠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聽到杜若這句話的閻王笑了:“你要殺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動手,需要我幫你嗎?”
站在閻王身邊的月半七則是有點懵, 搞不清楚狀況:“你要殺了他?你們難道不是一起的嗎?”
閻王看了一眼麵前的兩人, 對月半七說道:“可能是因為有些行為,他無法接受吧。”
月半七:“什麼行為?”
閻王:“被囚禁?”
月半七點頭:“那是很過分。”
閻王想說,還有更過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說了。
語棠顫抖著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讓他感覺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時的他看著杜若的眼神,並不單純的隻有怨恨,還摻雜了些彆的什麼。
語棠在遲疑,下不定決心,閻王懶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給我吧。”
他還想快速解決這次事件, 然後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間繼續過二人世界, 悠閒的約會。
“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浪費。”閻王直接攻擊。
杜若眼中厲光一閃,一把將語棠推開, 翻身躲過了攻擊, 他冰冷的眼神盯著閻王, 呲出一口陰森白牙。
這個時候的杜若,看起來更像是一隻發狠的野獸。
“所以我才不喜歡僵屍。”閻王眯著眼打量著杜若,“就像是在和獸類打架一樣。”
說著他就用手抵住了撲過來的杜若,摁住他的頭狠狠的埋在了地裡。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毆打。杜若在這場戰鬥力完全處於下風,壓根就沒有還手的機會,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不死的僵屍,早就在閻王的手裡沒了好幾次命。
連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過頭去,就看到語棠正折下一根槐樹的枝杈來,用手折配合牙齒咬,將樹的前段弄得很尖銳。
這是在做什麼?
月半七呆呆的看著語棠將這段槐木豎了起來,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麵畫著符文,口裡還念叨著什麼。語棠做這些花了一點時間,等他終於做完的時候,閻王已經將杜若揍的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了。
僵屍向來沒有體力這一說,杜若感覺到疲倦,是因為閻王在揍他的同時將自己的陰煞之氣往杜若的身體裡灌輸,能夠減緩僵屍的行動。
要殺僵屍需要一定的方法,純粹的揍是殺不死的。
閻王看著杜若,正打算給他來最後一擊讓杜若徹底動不了的時候,就看到語棠手裡拿著一根木樁走了過來,詫異之下他的動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應付閻王的攻擊,看著他驚愕的瞧向自己身後,也回過頭,就看到了語棠眼神堅定,手中握著木樁衝了過來。
杜若轉身的一瞬間,那根木樁結結實實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那是心臟的位置。
僵屍就算是被刺中心臟也是沒有意義的,除非刺中的東西很特殊。
比如語棠手裡的木樁。
刺中的地方不會流出血,卻能感覺到灼燒感,就好像刺進去的不是一根木樁,而是一塊烙鐵。
杜若看著麵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拋棄,他卻覺得釋然。
“你果然不愛我。”杜若喃喃念叨。
或許上一世的相互承諾,也隻是對方一時好玩的隨口說說。
但是為什麼,他會認真呢。
而且將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現在。
如果沒有愛過就好了,如果現在不再愛就好了,那他就不會這麼的悲傷。
“可我還是愛你怎麼辦呢。”杜若低聲對語棠道,手掌慢慢撫摸對方的臉頰。
語棠默不作聲,隻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樁深了一寸,幾乎整根都要沒進去。
杜若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將迎來永久的死亡。
用最後的力氣看了語棠一眼,杜若終於閉上了眼睛,僵直的倒在地上。
語棠放開手,任憑杜若砸在塵土中。他粗喘著氣,也坐在了地上。
閻王陰沉了一張臉:“你什麼意思?”
語棠看著閻王。
“你那不是殺死吧。”閻王說。
殺死僵屍的方法有好幾種,最簡單的就是用火焚燒,僵屍說白了也就是行動的屍體,燒的一乾二淨自然了結。而用帶有符文的木樁或者符紙的話,通常是封印僵屍的辦法。
另外,語棠用的不是桃木等辟邪的木頭,用的是槐木。
槐木屬陰,可用於養鬼。
在養鬼的槐木上畫上封印的符咒,是有封印的效果,同時不會對僵屍造成任何損害,甚至有可能在解了封印的時候,醒來的僵屍會比現在更強大。
語棠低下頭:“這裡、隻有槐木。”
月半七:“你不動手,他也會死。”死在玄機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