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因站在原地糾結,狴犴受了點傷此時不敢妄動,兩隻狐狸崽子早就呆了,月半七在估算著雙方的武力值,然後無奈的表示自己麵對傲因也就是能稍微掙紮一下的本事。
兩邊僵持不下,這麼一磨蹭,某隻白狐終於趕了過來。
一隻九尾白狐從牆壁被打破的窟窿闖入,飄然落在地上,化為人形,
真人的模樣要比畫像中鮮活,看著更好看幾分,他一雙美目在場內瞄了過去,看向傲因時是厭惡,看著狴犴時歎氣,看著躺在一地或生或死的妖怪時麵容陰沉,瞧見狐狸兄妹並不曾受傷時鬆了口氣,等瞧向月半七的時候,他愣住了。
然後,九尾白狐的視線放在月半七身上就扯不下來,那眼神很古怪,有一點懷念,但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為什麼……”蘇戕邁步向月半七走過去,在所有人疑惑的注視下,站在月半七麵前。伸出手:“白……”
那伸出的手,似乎是要撫摸月半七的麵頰,隻是半路卻停了下來,蘇戕臉上露出懷疑:“不,你不是。”
就在這時,一陣風刮起,生生的將蘇戕吹的手臂擋在麵前後退兩步,等風停息,他的手臂放下後,看到的就是一個英俊男子陰沉著臉站在自己和那氣息與白一模一樣的兔妖中間。
月半七:“玄機?”
傲因心裡咯噔一下,幸好剛剛沒有出手,這煞神果然在!
蘇戕:“你是誰?”
閻王:“彆隨便用你的臟爪子碰我的人。”
蘇戕皺眉盯著閻王:“這身煞氣,你是哪位閻君?”
“當然是陰曹地府的主人,閻羅王啊。”一個笑聲想起,在場所有人扭頭看過去,一個短發的青年嘿嘿一笑站在邊緣懸空的地方,一點都不怕後退一步就是百米的高空。
“睚眥!!”狴犴一秒點爆怒火,“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做什麼來的?”
睚眥:“我沒有搶占你地盤的意思,彆這麼大火氣嘛。當然是來幫忙的。”
狴犴自然是認得閻王,所以他看著跟在閻王後麵的睚眥說道:“跑腿?”
睚眥:……
誰是跑腿的啊!
彆說的這麼可憐,他隻是償還恩情,被驅使而已!
比你這個上趕著送上門的苦力還差點被當做看大門的強多了!
睚眥對狴犴呲牙。
狴犴咂嘴,看向了月半七,也就是說這位其實不是兔妖……說起來,那位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不過偽裝成任何種族的能力很是聞名,連大羅金仙都不會看破他的偽裝。
又瞧了一眼閻王,狴犴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如今這二人都在這裡,睚眥也被帶來跑腿,那就索命……
“你偷走生死簿的事情是真的?”狴犴怒道,“你之前向我打聽陰曹地府的事情就是為了去偷東西?”
蘇戕笑了笑,沒有反駁。
此時生死簿就在他身上,還能辯駁什麼。
“我原本還不信,你用生死簿做什麼,難道還想逆天改命嗎?”狴犴對蘇戕道。這種違背天道規則的事情,是狴犴最厭惡的。
蘇戕冷笑:“逆天改命?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也從沒有那麼多的野心,生老病死,若是能順利幸福的走過,輪回轉世下生受苦的命運我都願意接受。我隻是想見他而已。”
狴犴:“他?”
蘇戕點頭。
閻王:“生死簿何在?”
蘇戕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對閻王晃了晃。那冊子外殼漆黑,隻有用朱筆寫著的生死簿三字,然後角落有數字。
閻王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陰曹地府丟失的那本。
連傲因的視線都黏在了上麵。
“沒想到生死簿竟然不止一本,好在分類清楚,找起來也不算費事。”蘇戕說道。不過他的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蘇戕拿著生死簿的手在顫抖,“為何,他的記錄在那一世就斷了?”
生死簿也這麼不靠譜的嗎?陰曹地府的陰官在做什麼!
他冒著永世不得超生的危險辛苦盜書,難道結果就是一無所獲?
蘇戕就是為了尋找他,才從深山走出來,住在大城市中。蘇戕想的很好,白是個單純善良的妖,從不曾作孽,轉世為人的可能性很大,一時找不到就找一世,一世找不到就等下世,他是狐妖,他很擅長修行,也願遵循天道,他每日都在祈神,隻願哪一日天道願意憐憫自己,讓他能與白再次相見。
可是等啊等,找啊找,他認識了各類人物,庇護了不少單純的小妖,卻從未見到他。
隻要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有一眼將你認出的信心,蘇戕這樣想。
但奈何芸芸眾生數百年的追尋,連一次擦肩而過的緣分都沒能碰到?
求神求了幾百年的蘇戕突然覺得,天道對他很是不公。
“天道不給,我隻能自己去要。我不後悔。”蘇戕轉頭看向月半七,“我隻是不明白,為何你的氣息,會與他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