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戕惡狠狠的對蘇萃炳呲牙。
蘇萃炳絲毫不懼,迎麵看他。
“你們兩個還是彆和他扯上關係的好。”睚眥伸手將兩隻狐狸拽了過去,“那隻九尾狐偷盜生死簿可是大罪,你們包庇他就屬於同罪,小心永世不得超生。”
蘇萃炳完全不領情,扭頭就咬,然後崩了牙。
睚眥臉上的笑沒了,抬手狠狠一拍,把兩隻狐狸崽子拍暈了過去,扔進裡麵的房間,絲毫不留情。
難得他好心一次,還是看在狴犴的麵子上,真是欠教訓的小崽子。
下次再來好好欺負這兩隻狐狸,睚眥很不開心的想著。
閻王壓根就沒有把那兩隻狐狸崽子看在眼裡,還在步步向蘇戕逼近,連傲因眼神都變了,不住的往蘇戕肚子上瞧。
蘇戕:“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我若是有個萬一,哪怕自爆都要帶著那本生死簿走。”
閻王冷笑:“你當我在意?”
他現在更多的是被威脅的不爽。
“你可以不在意,他呢。”蘇戕打起精神,看向月半七,“他也是陰官吧,總歸要為這次生死簿損失負上責任。”
閻王皺眉。
的確有那個可能,生死簿作為三書之一的地書,哪怕是一張紙片都有極大的價值,他倒是無所謂什麼,卻怕月半七再一次的承受因果……
“你想如何?”閻王把刀放下了。
蘇戕:“我想找白。”
閻王:“一個很可能魂飛魄散的魂魄,你讓我去哪裡尋?”
蘇戕:“魂飛魄散就沒有重聚的可能?”
閻王:“沒有,就算有,那代價你也付不起。”
蘇戕呲牙。
蘇戕和閻王對峙,誰也不肯後退一步。月半七歎息,走了過來站在兩人中間,一手摁住閻王拿著刀的手,一手摸向蘇戕的頭:“好了,彆吵了。”
蘇戕被摸了個正著,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即後退一步。他很討厭閻王,但是這個氣息,雖然和閻王的陰冷氣息很相似,卻意外的不反感。
不過被摸頭什麼的,他仍舊拒絕。
月半七:“各自後退一步怎麼樣,我們幫你找,就算真的魂飛魄散了,好歹知道他是在哪裡消亡的。若是找到了,你要把生死簿歸還。當然,你也要承擔偷盜生死簿的責任。”
蘇戕沉默,片刻後,點頭答應了。
他早就無路可走,沒有彆的選擇:“你打算怎麼找?”
月半七拿出那顆妖丹,“先去問問這顆妖丹的來曆。”
蘇戕盯著那白色的妖丹,遲遲沒有移開眼睛。透過那白色的珠子,他似乎又見到了白那張傻乎乎的笑臉。以及當年和白相處的點點滴滴。
最清晰的,便是白離開前,與自己最後一番對話。
“你修為停止了嗎?”
“隻是暫時遇到瓶頸而已。”
“我!我可以幫你噠!”
“你一隻兔子怎麼幫我?”
“嘿嘿嘿,秘密~”
那隻傻兔子毛乎乎的爪子捧著臉頰,笑的賊兮兮的。
明明是一隻化形都不完全,藏不好尾巴和耳朵的傻兔子,還說什麼幫自己增長修為。
結果一個偷溜,再也不回。
除此以外,蘇戕同樣深刻的回憶,便是當年初見時的情景。
那時他早就修成人形,在人間混的風生水起,魅惑了幾個好龍陽也讀傻了書的酸腐書生,裝作畫中仙從書生那裡騙銀錢給自己買衣服買杏花酒,享受凡間的生活。
寒冷的冬季,書生與家人過年節,便冷落了他這隻偽·畫中仙。蘇戕感到無聊,就披著大衣,去深山的野外走一走。
然後看到了一隻拚命刨著草根的兔子。
同為妖怪,蘇戕一眼就發現那是隻開了靈智的兔子。
可是開了靈智的兔子智商也沒有高到哪裡去,那傻兔子聽到後麵有腳步聲,慌忙跳開,結果仰頭就看到了蘇戕的那張美人臉。
然後,兔子就不跑了,小腦袋一抬,鼻子抽動,開口道:“好美的姐姐。”
後來蘇戕做的事情,至今回憶起來都想要笑,他站在傻兔子麵前脫了個精光,道:“看清楚,傻兔子。”
傻兔子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並沒有嚇到,反而還往前挪了挪:“我心悅你,嫁我可好。”
當年蘇戕的回答是把傻兔子揍了一頓。
而現在,他似乎沒有回答‘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