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月半七不說話,隻是低頭喝著茶,應該是今年的新茶葉,很好喝。
睚眥鼻青臉腫的坐在月半七對麵,時不時的瞥一眼閻王, 或者瞧一瞧月半七。
現在的睚眥早就穿戴整齊, 不過該看的還是不該看的, 也都看到了,月半七一瞧見睚眥的那張臉就忍不住想起那白花花的肉體,所以隻能控製自己眼睛往桌子上看, 恩, 那個木紋真漂亮。
最後還是睚眥忍不住沉默,開口道:“閻王陛下,無事不登三寶殿, 有啥麻煩事情,你直說得了。”
閻王:“你肯辦?”
睚眥呲牙:“我能拒絕嗎?”
閻王點頭:“可以, 隻要你不那麼在意臉麵, 我就沒什麼可威脅你的。做與不做,隨你。”
睚眥扭頭, 他在意, 該死的他非常在意, 獸活一世, 他一在意名聲, 二在意臉皮。若非如此, 他哪裡能被閻王咬的死死的?
“我乃堂堂龍子,名聲怎能有損。”睚眥不滿道,“所以你決不能傳播我睚眥是白眼狼的謠言。”
閻王:“你既然不是,我怎麼會散布謠言?”
睚眥哼了一聲,滿臉的不信任。
月半七默默看著杯子裡的茶葉梗,話說睚眥的名聲沒有好聽到哪裡吧。
比如小心眼那方麵。
“喂,喝完了不許續。那點子茶葉可是我好不容易從丹丘子手裡拿到的。”睚眥看著月半七杯中茶水快要儘了時說道。
閻王斜眼瞥了一眼睚眥,眉梢一挑。
睚眥和閻王瞪視,半晌後敗下陣來,將茶壺放在月半七麵前,扭頭手托腮,生悶氣。
看著麵前的茶壺,月半七沉默。
說起來,睚眥小心眼很出名以外,好像還稍微有點小氣。
“不用,我不是很渴。”月半七將茶壺推了回去。
他隻是因為這場麵太尷尬,才埋頭喝茶,並沒有其他的緣由。
睚眥一喜,拿起茶壺對嘴灌,喝了個一乾二淨,完全不管閻王的杯子空沒空。
閻王也早就習慣睚眥這個做派,從這隻凶獸手裡掏點東西可不容易,要不是睚眥欠著他情分,來這個屋子裡彆說茶水,恐怕連一杯涼白開都懶得給。
“我找你來,是讓你找一個人。”閻王說完,補充道,“不,是三個。她們應該同行。”
睚眥放下茶壺,問道:“我有好處嗎?”
閻王想了想,舉起手,啪啪啪的拍了起來:“為你鼓掌?”
睚眥:……
誰稀罕!
“天天讓我給你乾白工。”睚眥不滿道,“以前我單槍匹馬給你乾活也就罷了,找人?茫茫人海中?我可以憑借那點恩情給你乾活,我那幾個下屬可不行。閻王陛下,您當首領的,難道不知道下屬做牛做馬,也要給草吃嗎?”
閻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少和我扯那些,你什麼德行,我知道很清楚。也罷,該給你點甜頭。”說著就從袖子裡摸出一枚牙齒,放在了桌上。
睚眥:“這啥?”
“吸血鬼的獠牙。”閻王問,“感興趣?”
“吸血鬼?這還真少見。”睚眥拿著那枚牙齒仔細打量著,“但是我拿來乾嗎用?”
閻王沉默了,他思索片刻後說道:“牙齒掉光的時候替代著用?”
睚眥一把將牙齒拍在桌上:“那我會去買假牙!不對,我的牙齒才不會掉光!我可是凶手睚眥!”
真掉光了牙齒,他也不用叫睚眥了,改名龍子之恥‘牙沒’算了。
“而且一顆有個屁用!吃個藕片都能卡洞裡!”
月半七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難得看到月半七笑的這麼開心,閻王的心情也跟著好上了許多,說道:“你喜歡吃藕片?那下次我給你寄過來一些,高興嗎?”
睚眥:……
他高興個屁。
雖然怒,但是牙齒,睚眥還是收下了。
“我拿去當個收藏。”睚眥哼道,“看在這東西還算少見的份兒上,我就留著了。”
閻王:“三天能有結果嗎?”
睚眥喜滋滋的擺弄著吸血鬼的尖牙,看上麵有一個孔,就用繩子穿了掛在脖子上,聽到閻王發問,就回答道:“那要看情況。若是知道她們的大致去處,又沒有特地避開攝像頭,一天就可以得到結果。”
月半七:“攝像頭?”
睚眥:“凡人弄出的小玩意兒,挺不錯的,很多街道上都有,可以把街道錄像錄進來。告知我那人的模樣,最好有畫像,順著網一路跟蹤調查,歐陽帶來的新人裡有個計算機學的很不錯,對比數據一下子就出來了。”
閻王:“若是避開了攝像頭呢?”
睚眥摸索著自己的下巴:“那就麻煩了,隻能找一點她們用過的貼身物品,我派幾隻鼻子靈敏的小妖去尋。要幾天吧。”
閻王冷笑:“妖怪的手段還不如凡人來的更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