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聲,接著是悶悶的慘叫聲和重物倒地聲。
巷子裡一片昏暗,隻有幾盞白熾燈無力地散發著暗淡光芒。
左纓踩著一個還醒著的混混的脖子,彎下腰去,撿起了一個開著攝像功能的手機,這一出上輩子可沒出現過,結合剛才她剛出現時這兩人放的狠話,他們這次是要動真格。
左纓冷笑了一下,抬頭看著巷口對麵那輛麵包車。
顯然是生日宴上的事,讓這位貴小姐火大了。
手機突然有個來電,顯示為“金主傻婆娘”,左纓手指頓了頓,點了接通,蔣媛媛的聲音就在巷子裡傳開:“剛才什麼聲音?人來了嗎?你們開始了嗎?”
左纓捂住聽筒,蹲下去對在地上哎呦□□的混混說:“你叫她自己過來。”
混混剛想開口,隻覺得脖子上一痛,他用來作案的小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左纓握在手裡,刀尖尖正抵在他脖子上。
他嚇得快尿了:“我說,我說。”
左纓把手機湊過去,手裡的刀也沒離開半分,混混戰戰兢兢地說:“這、這兒又好戲,你不自己來看?”
那邊有些猶豫,混混用很熟練的口吻說:“現場親眼看更有意思啊大小姐。”
蔣媛媛似乎被說動了:“等著。”
左纓揚了揚眉,掛斷電話,在混混懇求的目光中,掄起棒球棍把人敲暈了。
她在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盒顏料,用混混自己的手沾了顏料,往他臉上塗抹,片刻功夫便塗出了一個綠油油的鬼畫符。
這顏料十天半個月都洗不掉,而絕大多數人,在菜園子遊戲上線的十天內怎麼也該進入遊戲了,就這麼個醜陋的鬼畫符在臉上,以那遊戲的顏控程度,鐵定會劃到最低檔的“沒眼看”一類裡。
給另一個昏迷的混混也在臉上畫了同款,左纓擰上蓋子,站起身,巷口蔣媛媛也到了,不止她一人,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大健碩的司機。
左纓挨著牆根往巷口逼近,整個人躲在陰影裡,雖然穿著白衣,但以她多年遊走在黑暗凶險之中的經驗,隱藏自己再容易不過。
“怎麼沒動靜啊!”蔣媛媛蹙著眉頭就想往巷子裡走,她的司機兼保鏢攔住她:“大小姐,有些不對勁。”
“什麼意思?”
司機正要說話,突然一道疾風逼麵而來,一同而來的還有一道一閃而過的寒光。
司機立即後退避讓,一把不過大半個巴掌長的小刀貼著他的臉擦了過去,司機心中一驚。
他其實就是個普通水準的保鏢,畢竟蔣家也不是什麼特彆大富大貴的家庭,就是有個幾千萬資產罷了,而蔣媛媛身邊也不會有危險,所以家裡配給她的保鏢自然也不會多厲害。
這一飛刀中暗蓄的殺氣、這精準的準頭都讓他心底發寒,立即明白自己是遇上個高手了,退意立即就湧了出來。
而他這一心慌一分神的結果就是,當一根粗大的棍子當頭劈下的時候,他沒能及時反應,手掌堪堪一攔,就被直直地擊打中天靈蓋,整個人霎時就懵了。
接著又是一個旋踢,堅硬的帶著微跟的靴底狠狠掃中他的側頸,司機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斷了一般,甚至能聽到骨頭錯位聲,慘叫了半聲就如沉重的沙袋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倒地。
左纓利落收腿,合體的褲子包裹住修長的腿,勾勒出漂亮的線條,長靴踩地時發出清脆利落的聲音。
她抬起食指把卷發馬尾撥到身後,轉頭,抬眼,看向張著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蔣媛媛。
蔣媛媛忽地打了個哆嗦,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左纓:“你、你你是沈纓?”
左纓垂了垂眼,忽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說過了,彆叫錯名字。”
蔣媛媛穿著高跟,一下摔在地上,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左纓,及膝的裙子幾乎要走光,但她完全感覺不到,目光驚恐地看著左纓。
左纓扯了扯褲子,蹲下身,像看一件垃圾一樣看著蔣媛媛。
她從前因為太喜歡,或者說太想要抓住蔣金昊,沒少討好他身邊的人,蔣媛媛就是她討好最多的,誰讓蔣金昊寵愛這個妹妹呢。於是蔣媛媛隻要給她一點好臉色,她就受寵若驚。
前世也是蔣媛媛用接納了她的假象靠近她,在她食物裡下了那些換臉前的必須吃的蟬蛻粉。
整整一萬隻蟬蛻粉,為了不讓她察覺出來,蔣媛媛用學做菜的借口,用做出味道古怪的黑暗料理為掩飾,分批分量加在食物裡,騙她吃了一個多月,想想她也真是傻,竟然沒有懷疑過。
蔣媛媛從驚恐的情緒中走出來,變得憤怒至極,胸口起伏罵道:“你打我,你敢打我!你不怕我哥不要你,我爸媽也不會放過你的!”
左纓的回應就是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把她往牆邊拖去。
蔣媛媛罵到一半就變成了慘叫求饒:“你乾什麼?放開我!救命啊!”
左纓把她拖到牆邊,那牆也是年久失修的舊牆了,斑駁之後就上了層水泥,十分粗糙,左纓抓著蔣媛媛就把她的臉蹭上去了,狠狠一擦!
“啊——”蔣媛媛慘叫起來。
左纓鬆開手,拍了拍手心沾上的蔣媛媛頭發上的金粉,站起身,冷漠地看著她如同一條醜陋的蟲子一般在地上扭滾,捂著臉不斷哀嚎。
其實傷口不深,但極痛,這樣大麵積的擦傷對女生來說更是不啻於災難。
左纓看到她手縫裡流出鮮血,就仿佛看到上輩子自己被如此按著頭毀容後的淒楚驚恐。
如果不是後來她在遊戲中得到了一些好東西,那傷疤極難褪去,而她在恢複之後,這些人又盯上了她的臉,真是可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痛苦嗎?
我曾有多痛,都將一一還給你們。
這才隻是個開始。
蔣媛媛開始肆意辱罵,遠處有行人被吸引過來。
左纓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即將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