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纓開始琢磨給自己做衣服。
她前世是給自己做過的,但做得都很醜,畢竟不是專業的。
而現在,周圍一群大媽老太太,有不少手藝還不錯,左纓也就不自己折騰了,拿著那塊麻布去請教,最後請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幫自己做衣服,她給包一頓三餐,還給200個遊戲幣作為工錢。
她雖然現在不缺錢了,但200遊戲幣的酬勞也是可以了,以遊戲裡的物價,可以管至少十天吃喝。
其實不止她,男人們、不會做衣服的年輕女人們都希望大媽們幫忙做衣服,大家手裡多少都有了點布頭,並且也發現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容易壞了,對新衣服的需求越發迫切。
於是從今天開始,魚塘裡組成了一個臨時的做衣服的小組,主要成員就是上了年紀的女性,有些年輕女性們也在一旁學。
然後左纓還把自己弄到的樹皮還給了昨天勻樹皮給自己的人,雖然魚塘裡大夥兒今天都不缺樹皮,因為昨天楊慶直接帶人把柳樹林給包了,弄到了大量樹皮,未來幾天都夠用了。
現在就是整個魚塘都投入到搓繩子和做衣服大業中。
“這天兒越來越冷了,現在最多能換到點麻布棉布啥的,可過冬哪有這麼容易,咱們得需要棉衣、棉被,早上我一拎那被子,哎呦,棉絮都掉到一頭了,我伸手進去一摸,全成了渣渣了,以後晚上怎麼過?”
劉嬸一邊從一塊棉布裡仔細地拆線,把一根根棉線抽出來,卷起來,好用來縫衣服,畢竟她們連線都沒有,好在這會兒針還是□□的,不至於一折就斷。
另一個阿姨就接話:“幸好晚上大夥都進遊戲了,爭取早點升級,在裡麵多待幾個小時再出來,那遊戲裡頭不凍人。”
“怎麼升那個級啊,除了種地我也不會旁的。”一個老太太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話接道。
“種地就能升級啊,就是有點慢,我現在天天都去抓地裡那個大蟲子,抓那個升級得快,還能賺錢,就是比較難抓。”
大家就升級議論了一番,然後又開始一個新話題。
“你們說這是什麼情況啊,東西一樣接著一樣壞了,我那個臉盆剛買的哎,可厚了,今天早上起來想接點水洗臉,一用力,哎呦,碎了。”
“我那幾十年的老木梳,今天都掉齒了。”
“我的皮筋都斷了,看我今天這披頭散發的。”
“我這鞋子前頭都有洞了,我說了嗎?”
左纓聽著她們說這個聊那個,最後又變成了比慘大會,聽得挺有滋味,手裡搓著很精細的繩子,她準備給自己攢貼身衣服的布料,這次弄得很精細。
莊襲從她前麵不遠處走股過,看著她手裡的細繩,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這樣搓繩子,好想在某個NPC那裡見過。
雖然記不住細節,但誰叫他的個人背包裡還留著這個模樣的一截細繩。
左纓抬頭,這次換她用目光詢問:有事?
莊襲搖搖頭走了,這麼搓繩子也沒什麼奇怪的吧,可能隻是個人習慣。
到了中午,大家都吃上了牛肉,牛肉燉土豆,煮了滿滿一大鍋,肉少土豆多湯更多,但對於好些天沒有吃到鮮肉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廚房還用一部分牛肉給莊襲單獨炒了一盤子,隻是莊襲看著那肉湯也好,炒肉也好,實在沒胃口,讓楊慶他們拿去分了。
左纓注意到這一幕,心想這人是真不喜歡吃牛肉啊。
下午左纓睡了一覺,補充精力,晚上十點準時進入遊戲。
牛肉已經泡得顏色很深了,她沒有那麼大的鍋,直接把裝著牛肉的這個不鏽鋼臉盆加在小灶台上,加入清水沒過肉,然後生火燒開,接著就維持小火繼續燉。
同時她還沒完了昨天那沒處理完的雞。
她把雞宰殺乾淨,抹上料酒醬油之類,然後摘了許多大片樹葉把雞抱起來,外麵過上小溪底下挖出來的淤泥,整個塗抹起來,然後把雞放進小土灶的灶洞裡,完事!
等會兒就有好吃的叫花雞了!
接著,她來回挑水澆地,花了不少時間終於把十三塊土地都給澆完了,接著是拔草,大蒜開始出芽了,韭菜還沒有,她要檢查有沒有長不好的;最早種下去的青菜是真的徹底成熟了,不拔就老了;西紅柿植株長得挺高了,需要給它們撐起一個杆子,不然容易倒伏。
一通忙碌下來,就是一個多小時,她本來還想再買點土地,但這會兒猶豫了,擔心一個人忙不過來,畢竟明天就可以去副本了。
如果能雇人打理菜地就好了。左纓心想。
這時醬牛肉已經咕嘟咕嘟沸騰許久了,她又添了點柴,湊近嗅了嗅,這醬香味實在太濃鬱太勾人了。她拿筷子戳了戳,肉已經能比較容易地戳透了,夾了一點肉嘗了嘗,味道也很入味了,煮得太爛反而不好吃。
她就熄了火,等盆稍微冷卻下來,她挑了一小塊肉留給自己,和昨天用來炒大蒜的加起來差不多是半斤的樣子,剩下的連肉帶盆放到交易平台的自己後台上,包括沒用完的配料也都一並放上去,然後通知了莊。
右右:醬牛肉做好了,你領走吧,晾涼後再吃,方便的話最好冷藏一下,熱脹冷縮以後肉會更勁道。
莊襲看到了這則消息,花了1遊戲幣買回這盆肉,這盆肉一出現,濃鬱的香味便撲麵而來,令人食指大動,他看了看這一盆子黑乎乎的東西,捏起一塊肉咬了一口,味蕾頓時得到了滿足,有些抽搐的胃部也得到了安撫。
他有些蒼白的臉緩和下來,打字回複:你留了你的份嗎?
右右:留了。
莊:好的,謝謝了。
右右:合作愉快,對了,對成果滿意嗎?
莊:很滿意,很好吃。
左纓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不過還是回道:下次還有這種事,歡迎再叫我。
莊:好的。
左纓去溪邊看了看魚苗,又撒了點魚食,雖然這條小溪是流動的,但養在裡麵的魚是不會隨著溪水流走的。
她忽然想起大媽們擔心過冬沒有棉花。前世這個冬天挺冷的,大多數人連一身整齊的衣服都穿不上,更不要說棉衣棉被,大多隻能在現實中弄點野草、稻草往身上果一裹,所以凍死了不少人。
但她記得遊戲是有產出棉花的,隻是數量非常少,能弄到的不是機緣巧合就是大佬玩家。
除了棉花,遊戲裡還產出蘆花、鴨絨、鴨毛、羊毛之類的保暖物品,但都比較難弄到。
她想了下,決定出去找找。
然後她這一天,時間基本就花在尋找和走路上,最後把周圍一片都給轉完了都沒有什麼收獲,最後隻能回來,把叫花雞扒拉出來,敲開外麵黑乎乎的土層,裡頭竟然還有熱氣,她撕了一條雞腿下來,啃著啃著,遊戲提醒她遊戲時間到,準備下線。
回到現實中的房間中,今天和昨天有些不同,昨天還有一些電燈亮著,但今天到處黑漆漆的,隻有一些火把亮著,值夜的人正舉著火把走動。
魚塘的儲備電力用完了。
其實魚塘這裡停電還算停得晚的,大部分地區早早就斷電了,安泰區的自救營地也是一片漆黑,黑暗的夜晚永遠是危險容易發生的時候,今天夜裡依舊發生了不少流血事件。
鬥毆的,偷襲的,趁機報複的,一晚上下來又死了好幾個。
“必須嚴懲,重錘出擊!”一位官員拍著桌子,其他人卻一臉麻木。沒有電,沒有監控,沒有辦案工具,他們拿什麼追查凶手?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而不是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