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被噎住了,氣得冷笑,把船劃走了。
莊襲臉上的微笑也漸漸褪去。
他撫摸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從副本裡出來,這戒指上的愛心就又變成了紅色,已經是充能完成,並且此時依舊在消耗著能量,繼續修複他腿上沒有痊愈的傷口。
在副本裡又呆了一會兒,將第四個島嶼的任務寫好提交,莊襲便下線了。
回到現實之中,他從二層小屋裡走出,魚塘裡的人們都以一種驚喜交加的目光看著他。
楊慶等人馬上圍了過來:“莊哥你可終於出關了,擔心死我了,這些天還以為你在遊戲裡怎麼了呢!”
莊襲道:“這些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大事倒是沒有,但你自己看。”
莊襲順著楊慶的目光看去,好幾間房子半塌不塌,人們身上的衣服要麼就是很不搭,要麼就是破破爛爛,空地上堆了一堆破碎的生活用品、衣物等。
楊慶苦著臉道:“這一天天的,壞掉的東西越來越多了,車子完全不能開了,我們圍牆都被風吹塌了兩回,你知道嗎,之前下了一場雨,幾乎沒有幾個屋子是不漏雨的,我們睡覺的時候都擔心頭上的天花板會塌下來,現在儘量就在外麵活動。”
“還有還有,衣服鞋子都破成什麼樣了,幸好大家從遊戲裡弄到不少布料和衣服,不至於裸奔。還有還有,什麼盆啊鍋啊都漏了,菜刀都生鏽了,反正什麼都壞得差不多了,連煮個東西都困難,就因為鍋碗都不能用了這種事你能信?”
莊襲聽著他劈裡啪啦的抱怨,問:“那幾個被狗咬的怎麼樣了?”
“都沒事,那兩個傷重的,也就是傷口還得再養養,其他人都能跑能跳了,那個消炎藥膏還真有用。”
莊襲忽然看到某處一樣東西:“安全屋?”
楊慶就自得地嘿嘿笑:“是啊,這些天咱們也沒閒著,也都爭氣,不少人從遊戲裡弄到了安全屋碎片,這不,拿出來拚拚湊湊,就拚出了一個完整的安全屋。”
那空地一角立著一座小房子,小房子紅色的屋頂、原色偏黃色的木質紋理牆壁,有門有窗,一股自然田園風,莊襲走過去打開門看了看,裡麵比較簡單。
一張床,床上地上都鋪著破爛的被褥,顯然是布置出來給人休息的,一個隔出來的浴室,而浴室裡除了一個洗手台,彆的都還沒有,地板上有一些凹槽,顯然適配那些凹槽的零部件還沒有拿到。
“這安全屋真的特彆安全,用腳踹用石頭砸多一點印都留不下,那玻璃就是用斧頭劈都不會留下一道刮痕。”楊慶說道,“反正現在大家就卯足了勁想弄到安全屋碎片,我們一百多人,一個屋子隻是睡覺的話,能擠下不少人,隻要有十間安全屋,就不用擔心幕天席地的悲劇了。”
他說著撓撓頭:“不過晚上大家大多在遊戲裡,也不用在屋子裡睡覺,白天嘛隨便找個角落一窩就能睡得豬一樣。”
莊襲道:“可以給老人孩子用。”
“是的哪,有些人出遊戲不是很早嗎?很多半夜就出來了,房子快倒的,就讓他們來這裡睡。”
想到一件事,楊慶突然神色嚴肅起來:“莊哥,左纓還沒出遊戲。”
莊襲有些意外:“還沒出來?”
“是啊,她在你前一天進的遊戲,之後就一直沒出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楊慶話音剛落,那邊忽然傳來驚呼和騷動,他們轉頭一看,一群大媽把一間房子的房門前圍起來了,還叫著“小左小左你終於出來了!”
比莊襲剛才出遊戲的時候可熱鬨多了。
左纓是在遊戲時間到之後才下線的,她本來還想去看一看她解鎖了的第三個小島嶼,但暫時又不想遇到莊襲,反正沒多少時間了,就在自己的菜地裡拔菜,拔著拔著就被傳送出來了。
然後她發現她的房間屋頂破了個洞,地上還有一灘水,仿佛是漏雨過的,從床上起來,她手一碰被子,被子就被她撕碎了,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大衣,稍一用力就撕出一個大口子。
她有些無語,摸了摸頭上的帽子,確定戴穩當了,開門出去。
她這頭上的帽子是一定白色的帽子,是土豆那邊給她趕工趕出來的,以棉花為底料做成的,帽子上麵還追著一些白絨絨的毛,似乎是兔子毛,整體頗可愛的,也挺保暖,最重要的是柔軟熨帖,可以把整個頭包起來,一根頭發絲都不露出來。
說起來,她的頭皮上已經冒出有些紮手的頭發了,長得非常快。
一踏出門就有人發現了她,然後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她這些天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直沒出來。
“是有點事,去了一個副本。”
她忽然目光朝前看去,莊襲和楊慶一起走了過來。
左纓微微眯起眼,目光在這兩人之間轉了轉。
莊襲有些莫名,敏銳地察覺到左纓的目光仿佛有什麼不同,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出來了?”他問了一句。
左纓點了下頭:“嗯。”
一大媽忽然說:“哎,小左也是今天出來,小莊也是,你們是去了同意給副本吧?”
左纓笑道:“這麼說有點巧,你也進了副本?”
莊襲自己還沒說,大媽們又給他回答了:“是哦,他進去多少天來著,反正就比你少一天。”
左纓眼角一抽,這時間上還真是很可疑,如果莊襲深想幾分,會不會懷疑她就是遊戲裡的左呢?他能猜出第一次,也許就能猜出第二次。
莊襲問:“難道你進的也是那個海嘯副本?”
左纓:“看來你也是,我們挺有緣哈,在裡麵沒見到你,真是可惜了。”
左纓說著把個人背包裡的大蒜什麼的蔬菜拿出來:“我這些天沒怎麼管菜地,菜都枯了,看能不能做出幾道菜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