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可以順便把我即將要叫的小鬆黑牛排一起算上——”
她遞上手中快空的咖啡杯,“那麼,你的風度就足以令人仰望。”
這才是睜著眼說瞎話的典範……
“五分熟,要胡椒。”
反正丟的是法國人的臉,不乾她的事,她由衷地對古老的法蘭西表示歉意,但是在此之前她不負任何責任。
她毫無壓力地想,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頂多20歲的男孩。
“my plesure,miss.”
服務生笑著接過那杯咖啡,紳士地彎了彎腰,最後還捧起路德維希的右手輕輕吻了一下。
“erich……這是我的名字,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麵。”
路德維希:“……”
被調戲了!她竟然被調戲了!!
其實這貨才是法國來的吧?
最後那個深情的眼神是要作死麼?
他們才第一次見麵,這種“我愛你許久,永不能忘”的表情是要作死麼?
尼瑪要瘋了,自從她離開法國開始逃劇情之後,有多久沒有逛過夜店酒吧和人調.情了?現在一個高中畢業生眼神都可以這麼自然地切換狀態了莫?
真是太落伍了!身為這位小盆友的阿姨級彆的前輩,她覺得亞曆山大啊……
更重要的是,今天竟然被一個半大的孩子調!情!了!
注意是被調情!顏麵何在!說出去會被她世界各地的□□笑死的好嗎?
路德維希深深地鬱卒了……
在路德維希鬱卒的同時,另一邊,貝克街221B。
“夏洛克,你在看什麼?”
探長從一茶幾的卷宗中抬起頭,第六次發現自己的搭檔望向了窗外。
他走到窗戶前,順著夏洛克的視線向外望去。
“咖啡廳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Then focus on your business!夏洛克,是你提議整理卷宗的,可是你從一個小時前和我換了座位以後就一直盯著窗外。”
“從職能劃分來說,這是你的business,雷斯垂德,而且即使我注意力不集中,我的效率也是你的兩倍。”
“一天沒有案件就發瘋,拿槍掃射牆壁的人可不是我。”
“可我並沒有急切地需要一份獎金來給未婚妻買巴西粉鑽石——不過說到你的未婚妻,她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會……誘惑你嗎?就像是——”
他有些不確定地尋找形容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特定情況?”雷斯垂德驚訝地說:“是我想的那樣嗎夏洛克?”
“當然,雖然我不是很理解正常人的特定情況有幾種——如果你有其他解釋的話,任何需要釋放荷爾蒙的場合。”
“會,當然會,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okay……夏洛克。”雷斯垂德歎了一口氣:“麵包在哪兒?我餓了。”
“沒有。”
“sherly,聽著,你剛才還留路德維希小姐吃麵包當做晚餐,她拒絕了,而我從早上起就沒有吃過東西。”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好友一眼:“再來一聲sherly?”
雷斯垂德表情立即嚴肅了,他一本正經地樣子非常像一位探長:“不,當然是夏洛克。”
他的朋友福爾摩斯對任何過於親密的稱呼非常在意。
夏洛克轉過頭,把視線轉移到手中的卷宗上:“沒有麵包,我想看的是她打開冰箱時的反應。”
雷斯垂德:“我深深覺得你這輩子隻能單身了。”
夏洛克毫不在意地說:“我已經和我的工作結婚了。”
雷斯垂德:“我們都知道你的冰箱有多——不堪入目,你會把你身邊的女孩都嚇跑。”
“就算你被嚇跑了,她也不會。”夏洛克頗有性味地勾唇一笑:
“雷斯垂德,你記得你第一次進我的客廳的時候,反應是什麼樣的嗎?”
“……不太記得。”
夏洛克像沒聽到一樣繼續說:“眼瞳放大,臉色發白,腳步踉蹌,非常狼狽。”
“……你其實不用記得那麼清楚。”
“她手裡拿的那個吹風機。”
“吹風機怎麼了?”
“我正在用吹風機做60度華氏血液凝結實驗,雷斯垂德,我可沒有溫柔到會把福克斯的手臂藏起來再把吹風機拿給她。”
“……”
“從她走過離郝德森太太房子五米遠的那個路燈開始,我就在觀察她,我裝作泡咖啡,從玻璃窗上的倒影裡看她的反應。”
“那麼你的結論是?”
“結論?”
夏洛克露出少見的饜足的神色。
他眯起眼睛,走到窗邊,像是看著遠處閃爍著霓虹的灰蒙蒙的街道,又像是僅僅看向對麵蘭布拉大道咖啡店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不能夠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