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再說一遍,我叫艾琳。”
……
humanerror.
女人有相同的弱點,路德維希也不會例外——女人對於情人的占有欲,使她們失去理智,處於下風。
他對於求婚結果的不確定,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路德維希從未展示過感情上的破綻——她從不吃醋,極少撒嬌,對錢的興趣很大,但對他信用卡的興趣很小。
沒表露,不代表不存在。
在她意誌堅忍的時候就像一塊磐石,死亡都無法使她妥協,這從她朝他開的兩槍就知道了。
他妄圖用一頓燭光晚餐打動她的希望渺茫。
所以他要逼她露出破綻,這樣他才能夠粉粹她三十五歲前不結婚的邏輯,趁虛而入,順理成章。
當然,既然現成的嫌疑人來了,那就順便破破案。
……
五十米遠處。
路德維希抱著手臂看著眼前情深意切的畫麵。
半晌。
她轉過頭,對身後不由分說把她拉到這裡來的文雅男人說:
“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小姐,你的眼睛出問題了嗎?”
文雅男人捂住額頭:
“你的男朋友和我的妻子搞到一起去了,你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哪裡搞到一塊兒去了?捉.奸在床才叫‘搞到一塊兒去’,就算是你妻子你也不能乾涉她交友自由好嗎。”
路德維希把他推開:
“讓讓,我的白菜還沒有付賬……”
“這個時候你居然有心情管白菜?”
文雅男人忽然拉住她:
“快快快看看看,我妻子上樓去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現在可以去捉.奸在床了,這可是法庭證據,沒有爭得愛情,至少要爭得財產。”
他一臉痛苦:
“哦,我以為她愛我!……哦,你帶了照相機嗎?”
“……”
路德維希回過頭一看,那位和夏洛克隔著窗戶對視,微笑,默契爆棚的美麗小姐的身影正消失在貝克街221b的門口。
“你去捉吧,祝你好運。”
她無所謂地轉身:
“我還沒有結婚,不存在法律問題。”
“可那是你男朋友。”
“嗯,所以我對他的人品沒有任何的疑問。”
路德維希聳了聳肩,笑了:
“不過我還沒有被人劈過腿,這太遺憾了,人這輩子總要感受一次被劈腿和劈腿才圓滿。”
文雅男人:“……”
他雇主的女朋友的大腦回路他有點不能理解,他恐怕不能圓滿完成任務了。
於是他背著手,迅速地發了一條短信給他的雇主——
“夫人拒絕捉奸,堅持買完白菜。”
……
“不過,如果我男朋友真的是你的情敵……”
路德維希若有所思地說:
“你就不要掙紮了,感謝上帝吧。”
文雅男人:“……為什麼?”
路德維希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福爾摩斯先生真的看上你太太,聯邦政府一定會帶著大筆錢來收買你。從此以後,你就可以告彆一夫一妻製,迎來一群女人的生活了。”
文雅男人:“……”
路德維希轉身笑了笑,打算繼續她的采購大計。
冰箱沒填滿的時候,誰管出軌的事情?
可是顯然有人不打算讓她如願。
“這是你的男朋友,小姐,我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他們兩個人行為不軌。”
文雅男人把手機塞過來:
“這是我妻子和你男朋友發的短信截圖。”
路德維希看都沒有看,隻是收起了笑容:
“其實我不明白你,你既然娶了你的妻子,至少你愛過她,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親眼見證自己愛過的人的不忠?”
感受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大概是他的雇主回短信了。
“我也不明白你,小姐。”
文雅男人語氣並不怎麼好:
“你真的愛你的男朋友?如果你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愛他,為什麼能坐視他和彆的女人談笑聲風?”
“愛?”
路德維希笑了:
“愛回饋愛,痛苦回饋痛苦,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當然。”
“但我不是這麼想的,如果我的伴侶不忠實於我,那不是他的錯,而是我的……我無權乾涉他的決定。”
路德維希笑盈盈地拉著他的領帶。
舉止輕浮,就像挑逗:
“我愛夏洛克,但他是自由的。”
文雅男人被自己雇主的女朋友輕佻地拉住了領帶,覺得壓力很大。
但他放在口袋裡的手依然儘忠職守地把剛才錄下的音頻發了出去。
“友情提示,先生。”
路德維希把他的領帶纏繞在手指上,往下一拉,領帶泛黑的邊緣就露了出來:
“如果要從一個流浪漢迅速變成業界精英,你需要更多準備,至少你的領帶不能是米黃色的,因為你脖子上沒有處理乾淨的油脂和汗液會粘在領帶上——會戴江詩丹頓表的人怎麼可能流黑汗呢?”
路德維希鬆開他,隨即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還有你的指甲,你顯然刻意清洗了你的指甲,但是你不該刻意清洗之前汙垢殘留的地方,因為它們顯得更乾淨了,顏色產生了差異,是個敗筆。”
文雅男人:“……”
這才是她之前挑.逗動作的真相?為了查看他領帶內部?
“還有最後一點。”
路德維希微微笑了,轉身朝他揮了揮手:
“你的雇主應該提醒你,身為他的女朋友,我的智商也是門薩俱樂部最頂層的那五十分之一。”
文雅男人:“……”
他看著這位小夫人離開的背影,拿出手機。
裡麵有他的雇主剛才回他的短信——
“你被識破了,撤離。sh”
……
貝克街221b。
夏洛克摘下耳機,重新直視坐在他麵前被他怠慢許久的女人。
的確是怠慢。
如此美麗的女士,她麵前居然沒有一杯水。
而她不以為意。
“你恐怕已經猜出我叫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了……而在我們開始談話之前,我忍不住要戲劇化一點。”
夏洛克垂下眼睛,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灰色的戒指,放在茶幾上:
“你是否認識這枚戒指,艾普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