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火剛熄的扣林山腳據點,搭起了密密麻麻的軍用帳篷。
有傷員從山頂不斷地被運送下山來,竹子做成的簡易擔架上麵躺著一個又一個負傷的士兵。
他們有些傷得極重,可他們在勝利的喜悅下,傷痛似乎也有所緩和,一個個忍著痛楚,等待著軍醫們的救治。
葉承澤一身軍裝上沾染著深淺不一的血跡,呈小麥色的俊朗麵容是一貫的剛毅之色。
他邁著大長腿穿梭在營地之間,清點查看著戰友們的傷亡情況。
當有士兵被軍醫蒙上了白布宣布光榮犧牲的時候,他赤紅的眼眸裡有溫熱的濕意沁出,脫下軍帽,挺直腰杆,認真鄭重地朝屍體敬軍禮,心裡默默念著:兄弟走好,祖國不會忘記你!
飛豹獨立團二營有十二名戰友傷重不治,先鋒連隊幾乎都有輕重不一的負傷情況。
這場攻擊戰役,因地勢上易守難攻的極大差距而打得極其的艱苦,傷亡情況還是很嚴峻的。
葉承澤粗狂的鐵骨裡深埋著細膩的柔腸,現場的衝擊直擊著他的心房。
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跟敵軍交鋒,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直麵死亡。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蒼夷,血色與戰後的烽煙交織纏繞在一起,空氣裡浮蕩著血腥與焦臭的氣息,仿佛陰霾籠罩心頭。
葉承澤的心情特彆的沉重,特彆的難過!
後麵,當他看到蘇軍也被戰友從山上抬下來的時候,葉承澤的心一下揪了起來。
“蘇軍......”他一個箭步衝過去。
“頭兒,頭兒,我沒事!”蘇軍疼得齜牙咧嘴,卻努力扯出抹笑容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輕鬆些。
“傷到哪兒?”葉承澤皺眉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