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我還以為你三日前便會過來我的府上。難道是常州府的建造出了問題?”王太師笑著問道。
“太師火眼金睛,確實遇到了一些難處,不過並不影響。”陳守信說道。
“不知太師打算何時編纂字典,我也好讓食為天那
邊準備好飯食給諸位大學士送過去。陛下將這個差事交給了我,我就得儘心儘力的去完成。”
“最快也要到科舉結束吧。現在要先熟悉這個拚音,將來才好給予標注。而且你提的造字之法,也需要仔細的斟酌才行。”王太師微微頜首說道。
“在我這裡你不必如此拘謹。我倒是要跟你打聽一下,邊軍究竟是糜爛不堪還是各處都護愛惜羽毛?”
陳守信皺了皺眉,他有些搞不懂王太師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事情。
“哎,老夫近些年管的事情雖然少了,可是也關心著大周朝的安危。”王太師歎了口氣說道。
“多少年了,從沒有哪一處都護府上報了那麼大的軍功。老夫知道你們父子經常與陛下彙報情況,從陛下想要將軍權抓在手中,也能看出一二。”
“可是這個權,不是那麼好抓。各處都護經營多年,就算是有爵位在前邊吊著他們,也僅僅是一時之效。”
“太師,彆處都護府的情況我不好說,因為我沒有見識過。單說以前的平盧都護府,我定北軍能以五人打他十人,能以萬人打他十萬人。”稍稍猶豫過後,陳守信開口說道。
“再說我大周朝的騎兵。兩軍對壘之時,首要的任務都會由騎兵來擔負。可是在平盧轄內的馬場,剩下的都是老馬、病馬,我不知道彆處的軍馬場會如何。”
“馬玉在定北城貪墨的銀子很多,有一部分便是貪的軍餉。大周朝的軍餉本就不是很高,再被各處貪了去,落到兵卒的手裡還能省下多少?”
“都是娘生父母養的人,沒有足夠的軍餉讓他們去養活家人,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賣命?胡人並不是不可戰勝,可是缺的是敢打、敢死的人。”
他不知道王太師為何會這麼問,他就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講真話。信不信的,那是王太師的事情。該說的,自己要說。
聽到他的話,王太師的眉毛也是越皺越緊。
以前的他也覺得大周朝在邊境處陳兵數十萬,不管是胡人還是番邦都應望而生畏。可是定北城的事,還有那些四處作亂的倭寇,讓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憑什麼陳家父子剛過去定北城不久,就能夠接連獲勝,斬殺那麼多的胡人,難道其餘都護府抵禦的胡人都是乖孩子,一點也不惦記中原麼?
再有就是倭寇作亂的次數,自己手裡掌握的跟永平
帝手裡掌握的數量最少差了一半。自己拿的是兵部的資料,而永平帝是通過內衛府獲得的。
不用說,這裡邊肯定有文章。那少了的一半,都是被瞞報下來。三五宗,還可以理解,可是差了一半之多,這個兵部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