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攻打定北城的那些箭矢,鐵定是從咱們大周朝流過去的。我們家老頭子已經在查工部在籍的這些工匠們,稍後就會推廣到大周各處。”
“這不僅僅是資敵的問題,說得嚴重一些,這是有了反心。我來查的話,不方便,但是這個事情還是得查一查。”
周平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覺得我到兵部來做什麼?要不是陛下讓我過來,我早跑到胡兵營那邊去享福去了。”
“我一直都在查,可是恐怕會讓你失望了,各處調撥的箭矢數量並沒有多少偏差。我覺得還是讓你們家老頭子查查鐵礦石吧,從源頭查起。反正他在工部,查這個正好。”
“你小子在定北城那邊霸了一處鐵礦,備不住彆的人也會有跟你一樣的想法。就算是沒人霸了礦,十車礦扣一車,慢慢的攢得也就多了。”
“想要查明白、查清楚,難。除非你在胡人那邊找到人,往回找,這差不多還能夠找到正主。”
“周叔叔,您覺得到底是從皇城這邊溜出去的,還是從彆處流出去的?”陳守信問道。
“我哪裡知道,要是知道我也不用坐在這裡跟你磨牙了。”周平白了他一眼。
“不過你想偷懶也夠嗆,兵部該怎麼捋順,這個問題你還得琢磨琢磨,要不然陛下可就白將你給安插進來了。在這個事情上,陛下也努力了好久,提了三次,才算成功。”
“周吉民還是雄全安?”陳守信笑著問道。
周平搖了搖頭,“都不是,是太師。要不是太師出言,恐怕你這兵部還真難進。”
“哎,說白了不還是那兩個老家夥在鼓搗麼?周叔叔,努努力,將來把雄全安掀下馬,這個兵部尚書就是您的了。”陳守信一本正經的說道。
周平瞪了他一眼,雖然說現在雄全安的威信大不如前,可是人家好歹也是兵部尚書。你在這邊大喊大叫的,這不是為難人麼。
“嘿嘿,周叔叔,放心,彆人我還真不放在眼裡。”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我要是過來就低眉順眼的,有用麼?還不如一早就表明我自己的立場,我就是這混帳玩意,咋地,不服就來咬我啊。”
周平一愣,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陳守信這話你還真的無法反駁。
不管怎麼說,陳守信的“凶名”,是他親手撕出來的。他一個人的戰力,都快趕上整個禦史台了。
不過白元明也算是真正的因禍得福了,據說在常州府那邊乾得很不錯,每日裡都泡在工地上,監督工程質量。
作為禦史的時候,大家還是很討厭他的,現在他是
監工,好多人反倒要跟他套近乎。都知道哪個是自己的房子啊,都盼著用料紮實一些。
陳守信可以算是整個大周朝的異類,不按常理出牌,甚至都可以說他根本就是憑著自己的喜好。心眼順了,可以幫你一把,心眼不順,那就是嗆毛公雞,逮誰啄誰。
不過也隻有如此,才是陳守信,那個官職不高,僅僅是頂著爵位,卻又無人敢惹的人。這便是他的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