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奏。”陳守信輕輕邁出一步,沉聲說道。
他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因為再耽擱下去,恐怕斬殺雄懷玉和申子晉的事情,就要泡湯。因為他已經在永平帝糾結的眼神之中,讀出了遲疑。
他倒是能夠理解永平帝,其實無論哪一位帝王都不想遇到這樣上綱上線的事情。隻能說這道雷有些不正經,在不應該劈的時候,就劈了下來。
看到他站了出來,永平帝的精神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講來。”
“剛剛朱大人提起防守定北城之功,臣雖然有功勞,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臣總不能拿著這些功勞作為晉身的資本,一次次的炫耀。”陳守信說道。
“確實,我們殺傷了眾多的胡人,更是有了現在戰力無雙的胡兵營。可是要是沒有陛下和朝中對定北城的支持,就算是我們拚儘了性命,也未必能守住。臣
也沒法開發常州府,給眾位同僚提供一個合適的居所。”
“而且那些胡兵,也是在陛下的感召之下,才會真心歸降我大周。說白了,這不就是陛下仁善的體現麼?”
“正是有了陛下的仁,才會讓他們臣服。正是因為陛下的善,沒有直接將他們斬殺,他們才有了臣服於我大周朝的機會。”
“當然了,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就算是過去的功勞。咱們今天便不要提,要不然恐怕又要有人參臣一本。”
永平帝臉上的笑容大了許多,跟陳守信相熟的晉王和聖武親王臉上的笑容更大。
這貨果然有幾分急智,口口聲聲說不提往日功勞,卻一樣樣的撿出來說。更是將常州府的事情提起,為得還不是綁架朝中那些購了房屋的大臣們。
朱修文在仁、善上做文章,他便也在這上麵做文章。一來一往之間,就讓剛剛的局勢緩和了不少。
“陛下,臣鬥膽問一句,東宮之中的那株樹,被劈成了什麼樣?是整株樹都燒枯了,還是僅僅劈斷了枝椏?”陳守信又接著問道。
永平帝皺了皺眉,“樹冠已全部燒掉,樹乾燒得也比較嚴重。”
陳守信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左手,回憶著後世算命先生那樣,來回掐算起來。而且他還不是簡單的掐算,還是邊掐邊溜達。就那麼微閉著眼睛,在大殿上橫逛。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又是要折騰啥。難道他還真的能卜出個吉卦不成?卜卦也不是誰都能卜的啊,要不然還要道門乾啥?
“陛下,大喜啊。”裝模作樣的掐算了半天,陳守信滿臉開心的喊了一嗓子。
“喜從何來?難道你也會卜算?”永平帝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
“略懂、略懂。臣的徒弟便是道人,閒暇無事的時候,也會與他推演一番。但是這個事情,臣總不好也
跟守城之功那樣,逢人便講。”陳守信很是謙虛的說道。
“不知道常州縣侯精通哪一道?”朱修文笑容滿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