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是個吃貨,現在能夠品嘗到草原上的地道風味,他也就真正的吃了起來。一點不裝假,用刀子砍下一根羊肋排,抓著就啃。
至於說這裡有毒藥啥的沒有,陳守信一丁點都沒有考慮過。就像剛來時的想法,要對自己動手,用不著搞那麼多彎彎繞。
鵬公子的吃相就沒有他那麼豪放了,總是將肉切好,然後用筷子一條條的送到嘴裡邊去。
陪客的三族領導就有些鬱悶了,吃羊僅僅是一個應付的場麵。應該談正事兒才對啊。可是怎麼就都開始吃上了呢?還吃得這麼投入?
要不是陳守信的威名在這裡呢,他們可能都會以為這就是過來混吃混喝的騙子。
朵蘭呢?雖然有漢家血脈,但是一直在草原上生活,作風也有些潑辣。雖然對於自己老爸這次的安排無法反抗,但是她可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本來讓她過來是讓她伺候吃守信的麼,現在看到陳守信自己啃得開心,她才不會伸手呢。而且她吃得時候,還經常用惡狠狠的目光瞟陳守信。
“你那麼看我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你。”陳守信允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脂,有抓起一根肋排來邊吃邊問。
“你殺了哈拉圖。”朵蘭惡狠狠的說道。
“哈拉圖是誰?我什麼時候殺的?”陳守信反問。
“他是我們靺鞨族的勇士,被你燒死在城牆之下。”朵蘭恨聲說道,咬著羊肉好像就是在吃陳守信的肉一樣。
“朵蘭。”大頭領冷聲喊了一嗓子。
陳守信擺了擺手,然後扭頭看向了朵蘭,“他是你的小情郎麼?”
朵蘭一愣,臉上有些發紅,卻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話,邊上大頭領給她的壓力也很大。
“你們靺鞨族的勇士,為何會死在我們定北城的城牆之下?你可知在胡人的襲擊中,有多少無辜百姓慘死?你可知道如果不是陛下愛民如子,我今日豈會到這裡來?”陳守信一句接著一句問道,臉上的笑容也已消失不見。
“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我踏上草原之時,就是血洗草原的時候。殺了我定北城百姓,哪裡能那麼輕鬆放下。殺我一人,必百倍還之。”
陳守信的年紀並不是很大,可是現在經曆的事情很
多。麵容上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稚氣,現在心中的火也被勾了起來。
而他的威名在草原上流傳得確實很廣,畢竟他在定北城殺的胡人太多了。被他的氣勢所迫,朵蘭就覺得現在的陳守信就好象那草原上的孤狼盯著自己一樣,下一刻就要咬斷自己的喉嚨。
“不怕,守信的心善得很,不會隨便殺人的。”看到朵蘭嚇的眼淚都流了下來,鵬公子有些不忍心,掏出了自己的手絹,幫她擦了一下。
他沒有多少生活經驗,以前也都是彆人伺候他。隻看過陳守信給柚子、榴蓮她們擦嘴什麼的,他就覺得自己應該照顧一下小姑娘。
可是就算是在草原上,你一個陌生男子給姑娘擦眼淚,這個事情,也不在常規禮儀裡邊啊。
氣氛有一些小尷尬,朵蘭的臉也有些紅了。鵬公子倒是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看到朵蘭不哭了,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大頭領,抱歉了,剛剛一時激動,嚇到了令媛。賠酒一杯。”陳守信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