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爺在家中已經等了半天了。”跟韓穀正聊著呢,陳伯推門走了進來。
“哎呀,陳伯啊,我都想死你了。”陳守信直接跑到了陳伯的跟前兒,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的少爺啊,可千萬彆把死字掛在嘴邊,不吉利的。”陳伯笑著說道。
“哈哈,咱們家就是百無禁忌,老頭子過來莊子這邊了?”陳守信笑著問道。
“嗯,等了足有半個時辰了。老爺也想少爺,我就偷偷的跑過來找。”陳伯點了點頭。
“成,韓穀,你留好人在這邊盯著點,榮福在這邊休息呢。然後再通知宮裡一下,隨便找個由頭就行。”陳守信吩咐了一句,就跟著陳伯往家走。
天色漸晚,飄飄揚揚的雪花也越來越大。接著微弱的路燈光芒,也能夠將常州府的街道看得清楚。街道兩旁的店鋪中,依然燈火通明。
還彆說,夜裡的雪景,在這昏黃燈光的映襯下,還有一種彆樣的美。
“陳伯,老頭子最近是不是好辛苦?”陳守信突然
開口問道。
“老爺確實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不過精神倒是好了幾分。”陳伯說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除非你想無所作為,要不然官越大,你就會越累。尤其在這個朝代,各個衙門口的一把手,擁有的權柄也太重。
回到了莊子上的家中,透過玻璃,就看到自家的老頭子端坐於桌前,桌子上的菜都用大碗扣著。
陳守信的心中有些不舒服,自己對於老頭子在乎得太少了。
以前,有心結,心中並不怎麼承認這個時代的父親。可是陳長青對自己,那是當成了真兒子。
小時候幫自己抗雷,其實就算是到現在,也幫著自己在朝堂上遮風擋雨。
光有永平帝的器重,沒有用。以前的時候,永平帝過得也不快樂啊。不管是誰,想要欺負自己,都要先想一想,能不能繞過自家老頭子這一關。
可是自己以前豬油蒙了心,很自私,隻想著自己的事情。每次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看到了老頭子為自己做的這些事,也選擇視而不見。
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兒子,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壞兒
子。
家、國、天下的關係,自己可以跟彆人說得一套一套的,頭頭是道。可是換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給了自家老頭子哪怕半點幸福?
“愣著做什麼?吃飽了?那就坐著陪我說會話。”看到陳守信進屋後精神好像有些不對勁兒,陳長青笑著說了一句。
“菜涼了,不好吃,換些熱的。再燙一壺酒,我陪著您和陳伯再少喝點。”陳守信說著,就將桌子上的盤子碗全給放到了邊上的食盒中。
他要親自給老頭子做些菜,以後也要做,這是兒子的本分。
“他這是怎麼了?”看到陳守信好像有些“氣呼呼的”,陳長青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