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努力平抑皇城糧價,自然就擋了許多人的財路,招惹了許多的敵人,會有人打臣的主意也再所難免。但是臣可以跟陛下保證,一定會將此事查明。給陛
下一個交代,給皇城百姓一個交代。”
“父皇,從南邊一路運過來,勢必要經過好多人的手,兒臣以為被人做些手腳也再所難免。”姬昊鯤站了出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陳大人為平抑皇城糧價已經賠錢出售了很多的糧食。皇城周圍方圓百裡之地,隻有常州府有平價糧。”
陳守信看向姬昊鯤,點了點頭。
“陛下,不知道那些糧食吳將軍可一並帶了過來?”朱修文再次站了出來。
“回陛下,所有糧車全部帶到了皇宮中,現在正停靠在大殿外。”吳征說道。
“陛下,臣雖然不是很關心朝中事物,可是臣也能有一個基本的判斷。”朱修文沉聲說道。
“由南邊運來的糧食,就算是走水路,也要半月以上。要是走陸路,怎麼也要二十多天的時間。”
“陳大人的這些掌櫃的們,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糧食給運過來,當真很厲害。如果是幾千石的糧食換換馬匹,日夜兼程還可以。可是要是這麼多的糧食
,也能這麼快速,那可真是大手筆,陳大人好多的馬啊。”
“如若不然,臣覺得,陳大人隻能就近解決。而最近的一處,不是糧商、也不是糧行,隻能是官倉。”
朱修文說得不陰不陽,可是這個話就太不受聽了。
陳守信的臉也是越來越陰,哪怕他的身子依然挺得筆直。現在朝中的這些大臣們,也跟那些在常州府外看熱鬨的百姓們一樣,有了警覺,陳守信真的攤上事兒了。
朱修文準備得太充分,這可是朝堂之上,他言之鑿鑿的說,就證明他已經掌握了足夠的信息。他的每一個猜測,對於陳守信來講都是致命殺招。
馬匹少,做一些運輸還無所謂,這個屬於正常配置。可是你的馬匹要是超過了一定的數量,你養這些馬乾啥?
朱修文又提到了官倉,從官倉運糧出來私售,這個事情的罪過就更大了。陳守信當初查的就是蠹蟲,現在他便也成了蠹蟲。因為這個事情不管你是賣一粒還是賣一石,罪過都是一樣的。
“呃…陛下,臣的倉庫裡確實有些官倉的糧,可是那個糧是臣跟陛下請示過的啊。”陳守信抓了抓頭皮說道。
在群臣的觀望中,永平帝遲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朕想起來了,確實讓你拉過一些糧食到常州府售賣平抑糧價。”
“陛下,那是以前。可是今次這麼多糧,臣以為將糧官叫來一問便知。”朱修文自信滿滿的說道。
“吳征,你再去一趟將糧官全給朕壓過來。”永平帝沉聲說道。
這一下又輪到大臣們看不明白了,好像是永平帝仍有回護陳守信的意思,但是又要將糧官給叫過來對峙。
再觀望一下陳守信和朱修文兩人的神情,一個麵沉似水、一個勝券在握,他們便知道了,恐怕陳守信這一關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