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歲數也不是白活的,縱然你以往的時候愛胡鬨一些,僅僅是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邊罷了。”
“我們家的小子就不成了,文不成、武不就,現在我都不知道將來該如何安排他。我都在想,將來是不是就讓他在家呆著享清福就完事了,餓不死就行。”
“得,你的要求太高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陳守信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看彆的方麵唄,從政,需要勾心鬥角。從軍,需要有勇有謀。這兩樣不行,還可以從商啊。”
“三百六十行,就沒有啥都做不了的人。隻不過是你心中的期望太高,所以他很難達到你心中期望的高度。”
“我們家老頭子就比較省心,原本就沒把我當回事,我有一點點的進步,他都能樂屁顛屁顛的。”
何敬遠愣了一下,啞然失笑,話挺糙,可是理不糙。
是啊,自己以往是不是對兒子的期望過高了呢?心中是不是也在跟那些同僚們的孩子在比?
“哎,其實為人父母都挺不容易的,我也是在最近
才想明白。”陳守信也歎了口氣。
“以前啊,做的那些糊塗事,其實有時候就是故意氣我們家老頭子呢。現在想想都挺後悔的,我都想好了,等過兩年,就讓我們家老頭子退下來。”
“朝堂上的事情啊,就讓彆人操心去吧。我就讓我們家老頭子在這邊享福,每日裡含飴弄孫的,多快樂。”
“你真有這樣的打算?”何敬遠有些詫異的問道。
陳守信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人這一輩子,能夠活多久?現在我們家老頭子的年歲也大了,頭發都白了好多。以前不懂事無所謂,現在看著心酸得很。”
“我再好好的折騰折騰吧,等幫陛下實現了願望,也就沒我們家老頭子什麼事兒了。想操心的人多了去呢,讓他們操心去。”
“哎,你們父子啊,常人真的很難理解。”沉默了一會兒,何敬遠苦笑著說道。
不管是陳長青還是陳守信,如今都算得上在大周朝中的頂級人物,那也都是很多人羨慕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對父子,對於滔天的權勢卻沒有多少眷戀。陳守信跑到這邊來,其實也是躲清閒。
而在朝堂上的陳長青呢?也從來不會去在乎其餘大
臣對他的乾法,隻是儘心儘力的處理著尚書省的事情。
“雜七雜八的說得太多了,回頭問問你們家的公子吧,看看他自己想乾啥。”陳守信端起酒杯說道。
“我手底下的營生那麼多,總歸會有一個適合他的。彆人家的孩子咱們不用去管,咱們自己家的孩子,得管。”
“謝謝兄弟了,乾。”何敬遠很是認真的說道,說完之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