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是一個有執拗性子的人,沒有人撩撥他,他都想去撩撥彆人呢。這次小山坳遇襲,這已經不僅僅是有人過來撩撥的問題了,而是捅了馬蜂窩。
他可以殺彆人幾千上萬,但是誰要是敢亂動他的人,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就是這個護犢子的毛病,這輩子也沒個治了。
沒有帶著媳婦們,老道留下來的那四個道士,就留在城堡中保護她們。也給王英俊發去了消息,要注意安全。
平盧府這邊根本都不用操心,每一處的防護都很嚴密。要不然這些人的首選目標就應該是他的這座城堡,而不是去打小山坳。
輕車簡行,隻帶了大黑和宇文梭,外帶一千名兵卒,這就浩浩蕩蕩的開奔定北城。
姬昊鯤也想跟著湊熱鬨,陳守信可沒敢帶他。身份畢竟不一般,就連在這裡,都已經被陳守信在地圖上給畫了圈,不能跑圈外邊去。
雖然他不是孫猴子,姬昊鯤也不是唐僧,可是在這個圈裡,彆管是江湖人還是海湖人,姬昊鯤都是安全
的。
他們大部隊開拔了,在定北城外五十多裡地的密林中,昨夜襲擊了小山坳的那些江湖人,也在休息。
借著風雪,固然可以幫他們隱藏行蹤,就連他們跑回來的腳印都已經被大雪給掩埋。可是對於他們來講,這個日子也並不是很好過。
“二當家的,咱們這次的買賣不好做。點子太硬了,啃不動,扯呼吧。”一個尖嘴猴腮,胳膊上用破布隨便纏著傷口的人來到居中而坐一臉絡腮胡子的人身邊說道。
二當家的搖了搖頭,咬了一口凍得有些硬的餅,“回不去,帶出來五百多弟兄,現在就剩下了這麼些,大多還都掛了彩。”
“牛三,你有沒有發現,他們這些人,跟咱們的路子有些相似。可是他們都是行伍之人,小巧的功夫怎麼這麼強呢?”
“二當家的,弟兄們都是犯了案,無處可逃,跟了二位當家。”牛三開口說道。
“二位當家的給了大家容身之所,有酒有肉,弟兄們就算是將命交給二位當家的都沒什麼。可是咱們不能這麼、不能這麼糊裡糊塗的送死啊。”
“弟兄們這次折損太多,已經有了些怨言。大當家的又一直不露麵,咱們…咱們…”
“都在想是我害了大哥吧?”二當家抬頭說了一句,閉上了眼睛。
牛三沒有說話。
“也不瞞你們,大哥,確實是我殺的。”二當家麵色平靜的說道。
“你們知道為什麼麼?因為大哥想要將咱們給送官啊,要不是被我無意中發現了,恐怕現在咱們都蹲大牢呢。”
“我不說,並不是我怕死,怕背上不義的罪名。還有啥可怕的,走南闖北這麼久,過得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
“咱們這些弟兄們聚在一起不容易,都在寨子裡安了家。咱們死不死的無所謂,咱們的家眷怎麼辦?”
牛三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還是因為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