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他們關於雪災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等到夜晚的時候,薛平那裡將消息彙總了一下。
從現在的統計來看,還有兩個小組的放牧人,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畢竟有很多人還是喜歡在草原上生活,而且牛羊也需要這些人在草原上來放養。所以現在草原上大多都是被遍成了組,統一在草原上放牧。
這樣能夠讓大家有足夠的牧草來放養,也便於管理。有什麼事情,在那附近一找就能夠找到。
可是這次派出去的人,頂著風雪尋了一天也沒有尋到這兩組人的蹤跡。根本都不用多合計,肯定是貪慕水草,換了地方。
這場雪還不知道要下多久,就從現在還沒有停的情況下來看,再下個三兩天也沒問題。
在定北城老輩人的記憶中,在這裡最多的時候,連下過十天。這次雖然是這個冬天的初雪,但是這個架勢也是來者不善。
人得救,這兩組人,每一組都有十多戶呢,這就是二十多將近三十戶人,大人帶小孩的,可不少。
但是怎麼個救法,這就成了關鍵。
草原上的風更大、雪更急,之所以稱之為白災,就是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不超過十米,人們很容易就迷失方向。
這樣的天氣下,缺衣少糧,天寒地凍的,不僅僅那些牲口有危險,就是那些放牧的人,同樣有危險。
派出去救援的人,隻能步行。你要是想騎馬也可以,基本上這些馬就都得仍在草原上了。所以隻能帶夠補給步行,可是這又會拖慢大家都進度。
這是陳守信第一次討厭起這麼正經的天氣來,雪花再美麗,也能凍死人啊。
“少爺,儘人事聽天命吧。咱們有指北針,最起碼出去的人不會迷路。”韓衝說道。
“穿好棉衣、裹上皮裘、帶足補給,在外邊堅持半個月沒什麼問題。他們就算是迷了路,應該也不會走得太遠。”
“哎,草原太大啊。”陳守信歎了口氣。
“以前你們逮馬的時候,雪還沒有這麼大都是九死一生。現在雖然咱們可以準備得更齊全一些,但是在這樣的天氣下尋人,也很難尋到。”
“儘人事、聽天命,派出去十組人,每組二十人,尋人。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之內還尋不到,就要往回趕。”
“都是人命,誰也不比誰金貴。不能因為尋人,反倒再搭進去人。那樣我沒法跟他們的家人去交代。”
“陳大人,向導便由我們來安排吧。我們在草原上生活了這麼久,更加的熟悉一些。”烏洛蘭開口說道。
“好,要選真正懂的人,要選能夠自發出去尋人的人。”陳守信看向了烏洛蘭說道。
“一貴一賤交情乃現,一生一死乃現交情。任我如何說漢胡一家無區彆,人們的心中大多都會打一個問號。”
“不將你們看成是我定北城的自己人,我不會派人去尋。這期間蘊含的風險太大,我不會用彆人的命來展現我的作為。”
“說句不好聽的,在我的心中,這些人的性命反倒更加重要一些。他們現在的任務是保家衛國,每一個人都傾注了無數的心血打熬。”
“所以我隻給他們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內,要是尋不到,就不再尋了,我不能讓更多的人將命扔這個事情裡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