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乾旱,有些出乎尋常的猛烈,反正在陳守信的短暫記憶中,皇城附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大旱情況發生。
從在皇城生活的那些老輩人口中得知,五六年、七八年或有一次小旱,十多二十幾年或有一次中旱,三五十年或有一次大旱。
如今這般的旱情,就算是在很多七十多歲的老人們記憶中都沒有經曆過。所以陳守信稱之為,百年一遇的大旱。
田地裡的莊稼,隻長到了齊腰高,就後繼無力。那些越冬的麥子,倒是還好一些,最起碼現在也抽穗兒揚花,隻不過今年的麥子粒兒肯定也是瘦小枯乾。
去歲冬天的雪不小,不僅僅給麥子蓋了三層被,最少有個五六七八層。可是今年也彆指望能夠枕著饅頭睡,後繼無力啊。
朝廷的改製已經接近了尾聲,如今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和職位已經都梳理完畢。作為內閣重組後的第一次會議,商議的就是如何管一管南方的水災。
是的,您沒有看差,陳守信接到永平帝讓他列席會
議旁聽的通知時,也是非常詫異。現在旱情都這麼嚴重了,沒有人管,卻更加的關心南方的水害。
誠然今年的天氣狀況跟後世有所相像,北旱而南澇,但是你也不能隻管南邊的水,不管北方的旱啊?
還是往皇宮走的路上,跟陳長青小小谘詢了一下,才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旱災不可治,隻能祈求上蒼保佑。
稍後會在各地舉行求雨儀式,永平帝也會寫個文書燒掉後跟老天爺念叨念叨。然後,關於旱災的事情就處理完了。
給陳守信聽得都是瞠目結舌,然後他也就想通了,彆說在這個時代了,就算是在後世的時候,麵對如此多天災很多時候也是無能為力。
來到了距離養心殿不遠處的一處小殿,這裡如今改名為臨政殿,專門用來永平帝參與的內閣會議舉辦。
也可以說這次算是一個小朝會,三省六部的長官們都彙聚在了一起。坐在長長的桌案兩旁,居中而坐的自然是永平帝。
他們兩父子來得稍晚一些,也沒有那個客套的機會,直接落座後這次的內閣會議就此召開。
這樣的新鮮會議,讓大家夥在有了一絲新奇的同時
,也有些忐忑。這可是跟永平帝在平起平坐,有些人就擔心會不會又是永平帝和陳守信安排的啥手段。
在發言上來講,都不是很積極,竟然是自家的老頭子和周吉民發言次數最多。而拿出來的成果來講,也更加的可憐。
除了賑災,就是賑災,其餘的事情,是一點都沒談。
永平帝對於這次的內閣會議倒是很滿意,因為在他的感覺中,大家夥好像真的有了一種心往一塊使的感覺。
並不像以往在朝堂上那樣,自己端坐於龍椅之上,要麼貫徹自己的意誌讓大臣們去執行,要麼就是自己實在沒轍了,受朝臣擺布。
隻不過在他心滿意足的同時,卻發現陳守信坐在那邊除了盯著茶杯發呆之外,好像對於這個會議半點興趣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