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跟叛軍的距離越來越近,現在各處的戰事反倒一下子少了起來。大多都是一些試探性的接觸,就好像兩人打架一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
陳守信也不著急,一個是等合圍成功,另一個就是等鵬公子給送過來新式炮彈。
而這一天,營帳門前被斥候領過來一個人,這是隴右都護府叛軍派過來的使者。
陳守信對這個人就很有興趣兒了,畢竟自己有喜歡殺使者的習慣啊,敢豁出去命不要也要來見自己,得佩服他是條漢子。
年紀並不是很大,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很沉穩,不過眼神中卻帶著躲閃。
“過來乾啥?投降?”陳守信看了一會兒後看著問道。
“回攝政王,確實是來請降。可以在攝政王發動總攻時,給予策應。”使者點頭說道。
“不過光這麼點好處,不夠啊。”陳守信說道。
“我們已經做好了全殲胡族和叛軍的準備,你們能夠給我們多少幫助?到時候反倒會讓我們礙手礙腳。”
“攝政王,草民理解攝政王想要全殲胡族的決心。可攝政王也需為隴右府百姓著想,他們畢竟是周朝子民。”使者麵色平靜的說道。
“我還道你為啥不怕死的敢過來,合著你是百姓啊。你叫什麼名字?做啥營生,這次為什麼敢過來。”陳守信詫異的看了使者一眼說道。
“回攝政王的話,草民名叫朱紹衡,是隴右都護府大都護劉文勇家的西席先生。”朱紹衡說道。
“草民雖然斷不得天下大事。可是草民知道,戰亂波及隴右府時,比會有無辜百姓慘死。望攝政王憐惜百姓,懇請攝政王開恩。”
“你的話,很有道理。每逢戰亂,受苦最多的便是百姓。”陳守信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接受隴右府的請降,恐怕你們也有彆的要求吧?最起碼沒有人會做這樣白白投降的傻事兒。”
“劉文勇僅僅想留下活命,事了後,會帶著家人歸隱田園。”朱紹衡說道。
“哎,你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還是很讓人頭疼的難題。”陳守信皺眉說道。
“劉文勇敢造反,還是在這樣的當口造反,就要有領死的覺悟。而且死他一個哪裡夠?整個隴右都護府,正常來講,也需要有幾百顆人頭落地。”
“人命,是很可貴的存在啊。其實我也不想殺太多人,畢竟我家裡還有兩個小娃娃要降生。但是不殺不行,不殺人們就沒記性,也會讓很多人覺得不滿意。”
“隴右都護府,有四處內衛司的堂口。具我們最初得到的情報,這四處內衛司的人,應該沒有一人逃出生還。”
“我不多殺一些人,他們的家人,我如何來交代?他們也有妻兒父母,我將來如何去麵對他們?”
“請降可以,他劉文勇家女眷可留,男丁十六歲以上者皆須處死。所有參與造反軍官,也依此論處。”
陳守信每多說一條,朱紹衡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哪怕陳守信說得很在理,可是這也基本上堵死了隴右請降的口子。這麼個殺法,誰人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