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雖然在實行軍政分離,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的隱患。因為人心思變,你無法確定下邊的那些領軍大將們,沒有啥旁的想法。”
“因為在當今的天下來講,推翻朝廷很簡單,偷摸將皇城攻打下來就結束了嘛。至於說誰做皇帝,到時候看誰運氣好唄。”
他這個話說得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永平帝卻沒有動怒。因為很守信說的是實話,這個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要不然為啥要裁撤都護府,收束軍權?還不是就因為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預防之法?”永平帝想了一會兒,將茶杯給放下,皺眉問道。
“父皇啊,預防之法,其實您自己心裡也清楚。隻
不過在當今來講,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陳守信笑著說道。
永平帝沉默了,他確實知道,可是卻不敢深想。
讓人們對皇權不是那麼惦記,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很簡單的一件事,削弱皇權。可是這樣做,無異於已經將姬家的國祚給讓了出去。
其實他也有一種感覺,現在朝廷的一些變化,其實也是在往這個方向在使勁兒。但是陳守信一直在努力控製著,彆過去那個平衡點。
可是也如陳守信說的那樣,隻要皇權擁有著絕對的誘惑力,這樣的危險,就會有。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埋怨陳守信了。自己是在跟他請教,他現在卻將球給踢到了自己這邊,讓自己去想。
“父皇,其實我倒是覺得將來未曾不可嘗試一下。”陳守信又接著說道。
“隻要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榮譽,是否執掌皇權,真的重要麼?無非就是給自己找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來煩自己罷了。”
“不過啊,這個事情,不是我該考慮的。也不是現在的您該考慮的,未來會咋樣,那就讓未來來處理唄。”
“跟現在的咱們啊,沒啥關係。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您還有幾十年好活?跟著操這個心乾啥。我都不想操心呢,未來愛咋樣就咋樣吧。”
永平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杯,咕嚕嚕的灌了下去。
這臭小子啊,還算是懂些本分。自己哪裡是還有幾十年好活,能再活十年,都是天之幸事。
自己的身體啥樣,自己清楚得很。上次雖然是詐死,可是就因為有這個病根,才想起來詐死的小計謀。
這兩年調養的不錯,大周朝也是好事不斷,讓自己的心情跟著變好,身體才好了一些。假若沒有及早讓位,現在的自己,還真不定咋回事。
“你說的對。”沉吟了一會兒後永平帝開口了。
“反正也沒多少年好活了,最重要的是享樂,而不
是去替後人來操心。能夠做的,我已經做了,不能夠做的,我儘量做。如今大周朝有了這樣的局麵,我已經很欣慰。此生無憾,足矣,不會再去想太多。”
陳守信豎起了大拇指,知道永平帝,這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