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覺得,劉一舟是做了好事情。畢竟人家不等不靠,然後就將端陽縣的危機給解決了。欠彆人的錢,就先欠著唄,反正那些人也都是富戶,得到了利益的是百姓們。
但是要讓陳守信來看,這個劉一舟褪去那身光鮮的皮以後,內裡已經臟得不行了。
這是結合這段時間的見聞,陳守信做出來的判斷。
他不搞民生,讓這邊的百姓們糊弄著活,可是他的美名卻在外邊傳得很遠。這個美名,可能並不是他主動想往外傳的,而是在這邊表演得有些過分,才自然而然的傳了出去。
為啥會說他臟得不行?關鍵就在那些房屋的手續上。共有的產權啊,你想賣就能夠賣掉麼?等你老了掛了,這個房屋會給誰?還不是那些富戶。
他們能夠想出各種辦法,慢慢將端陽縣的所有房屋都給蠶食掉。就算是這個時間久一些,哪怕花上個十幾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再有的,就是從吏部給發來的這個劉一舟的簡曆。
這個劉一舟,也是個有能耐的啊,是當初曾經搞賄賂參加科舉選上的。端陽縣一直都是個貧困縣,所以他在這邊一呆就呆了這麼久。
這些年通過科舉舞弊當官的人多不多?很多。這些人中有沒有是一心為民的官?有。但是更多的人,還是屍位素餐的存在。
“少爺,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這個劉一舟確實有
問題了。”韓穀笑著說道。
“而且您看關於那次洪水的記錄。是咱們的劉縣令很有先見之明的,將百姓們都從家裡給叫出來,在高處生活。”
“你是說那次的洪水,也跟這個劉一舟有關係?可是這樣的話,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陳守信皺起了眉頭。
“不然。”韓穀笑著搖了搖頭,“我記得少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危機與機遇並存。如果一切都安排好,這個洪災可不就襯托出了劉縣令的英明?”
“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陳守信接著問道。
“他們這邊的河堤唄。”韓穀輕鬆的說道。
“作為一個愛民如子的縣令,周邊河堤的防護工作,這個本來就是最應該注意的事情。可是屬下調查了上遊和下遊的兩個縣,人家就啥事都沒有。隻有在端陽縣境內,河堤才開了口子。”
“愛民如子,愛得連河堤都不管不顧的縣令,屬下還真沒見過。那些隻顧收刮民脂民膏的縣令,倒是能夠乾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嘖嘖,沒想到隨意的溜達一圈兒,還逮了一條大魚啊。”榮福笑眯眯的說道。
“哎,這是咱們避雨,無意間碰著了。要是沒碰著呢?這邊的事兒誰會在乎?”陳守信苦笑著說道。
“韓穀啊,再摸一摸吧,看看他們洪災前兩到三年,這個河堤的維護情況怎麼樣吧。咱們得查實了,不能出紕漏。”
韓穀笑著點了點頭,這個事兒輕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