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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六宮無妃 陸千金 5705 字 11個月前

不知過了多久,黛玉方漸漸止了淚。床上也沒手帕,皇帝尋摸了一回,無奈拿起中衣袖子給她擦臉:“好了?”

黛玉揚起臉任由他擦,點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哭過一場,她整個人還是悶悶的。過了好半天才扯了扯皇帝的袖子,很小心翼翼的模樣。

皇帝低頭看過去,便見她目如秋泓,粼粼泛瑩光,瞧著實在嬌柔無依,楚楚可憐。

無論什麼時候看上這一眼,什麼脾氣都沒了,隻剩下無限柔情:“怎麼了?想說什麼?”

“我聽說,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我若沒福氣,不能長久陪伴皇上……請皇上一定為我們的孩子多籌謀。不求他君臨天下,隻消有一世富貴,平平順順地活著就成了。”

“你這是什麼話?”原來她這些日子都在擔心這個,乃至夜裡淚濕羅衾?皇帝心裡痛極了,他沒法想象黛玉不在身邊是什麼樣。“你會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不止你,咱們的孩子也能健康長大。彆總想那些事,一整個太醫院都在園子裡候著,若連皇後的安危都不能維係,要這項上人頭做什麼?”

“做皇後的難道就沒有難產而去的?”這話她沒說出口,任由皇帝哄著,蹙眉睡了。孕中多思,何況她本就是多心的人。饒是皇帝費多少口舌,也沒法子徹底將她安撫。

八月初六這日秋高氣爽,是百無禁忌的好日子。黛玉早起裡用了一碗碧梗米粥,又往蓬島瑤台去散了一圈。坐在船上又覺得肚子銳銳地疼起來,才想叫人烹安胎茶來吃,撐著下了船,又是一股往下墜的疼。又酸又漲,一時好些,一時又更疼些。

黛玉產期將近,身邊前前後後跟著三四個穩婆。其中一個很老道,見她這模樣上前攙了一把,不知怎麼,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便道:“快傳輦轎來,皇後娘娘發動了!”

這一聲簡直是一石驚起千層浪,把整個圓明園都給炸開了。

皇帝這裡已經散朝了,正叫孫紹先擬每月一次的諭旨。才說到:“說與百姓每,守時耕種,不誤秋收,不得胡為……”便聽外頭一陣喧嘩聲,不覺蹙眉,正要訓斥,那廂奚世樾跌跌撞撞地進來。

“皇上……皇後娘娘……娘娘發動了……”

話音未落,皇帝倏然起身,一句話都不及交代,風似的轉身往外去,連墨潑在身上都顧不得了。

他行色匆匆地往承恩堂來,尚未進偏殿,便聽黛玉悶聲呼痛,一路從偏殿傳到了外頭。他腳程快,這會子太皇太後和西太後都還沒到,也沒個說話排解的人。

聽黛玉在裡頭呼痛,一時喊疼,一時喚娘,一時又叫皇上,皇帝的心跟在熱鍋上煎烤沒兩樣。他心神不寧,來回轉了兩圈,實在站不住了,便要往暖閣裡去。

一旁周來運早料到他會如此,忙在一旁拚死攔住:“皇上,這可不成啊。產房汙穢,您是真龍天子,萬金之軀,怎能進去?若叫血氣衝撞了,奴才就是有十個頭也不夠太皇太後砍呐!”

“混賬東西!”皇帝正是焦灼不安的時候,周來運這時候送上來,正趕上時候。對著奴才他全無顧忌,抬腳踹過去,直把周來運踹得四仰八叉。“皇後在裡頭為朕誕育皇嗣,你敢說皇後汙穢?”

皇帝氣得血氣上湧,正巧太皇太後和西太後兩人過來,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皇帝!何必為個奴才大動肝火。”太皇太後勸道:“皇後還在裡頭,你去瞧瞧罷,瞧過了才能放心,此後也更知道怎麼疼惜她。”

何必費這工夫,在外頭和個奴才置氣。

先帝和太上皇其實都做過這事,當時也都有奴才攔,但誰都沒攔成。是以太皇太後早見怪不怪了。

等皇帝進去了,瞧著周來運趴伏在地上篩糠,也實在是無妄之災,歎道:“這樣大喜的日子,也不便罰你,下去罷,彆戳在這裡叫皇帝見了心煩。”

話音剛落,便聽裡頭有人報喜:“皇後娘娘生了。”

太皇太後極錯愕:“這會子就生了?這樣快?”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才舍不得讓黛玉難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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