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張雯芝的祖上也是做官的,和沈家是世交,不過到了張雯芝父親這輩便已經不行了,他愛賭博把家底都掏空了,再加上她哥哥也不成器,日子過得很是一般。
不過張雯芝的祖父倒是官居二品,很有些才能,新政府成立之後還邀請他做了財政司的司長,他去世之後張家才徹底沒落下來。
“老爺這話說的,我們張家雖然沒落了,可當年若沒有我祖父,你怎麼可能進的了財政司。還記得你娶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說會好好照顧張家的一家老小,現在不過是花了老爺一點錢,您便受不住了嗎?”
大太太私存的這些錢,自然不全是給她娘家人用的,不過她的真實想法不能跟沈約說,因此也隻能用補貼娘家這個借口。
“幾萬塊你說是一點錢?”沈約怒不可遏,“張雯芝,你祖父是對我有恩,所以這些年我對張家一直寬厚,你時不時的接濟張家,我從沒有說過什麼。我對你更是沒話說,我們結婚多年你一直無子,我可曾有過什麼怨言,當年青萍產下兒子,你說要抱到你身邊長大,我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你還想讓我做什麼,像你一樣把沈家掏空去貼補張家嗎?”
張雯芝要貼補李家可以,可總要有個限度,一年貼個百八十塊的不少了,她不能拿店裡一多半的收入貼補張家,還和張家的人搞鬼糊弄他,這分明是把他當冤大頭了。
大太太冷笑了一聲,“我無子,老爺是沒說過什麼,甚至還對外宣稱就算我這輩子無子,我也是沈家唯一的太太。因為這個,財政司的人都覺得老爺是個知道感恩的人,也沒有舊社會重男輕女的迂腐,對老爺十分推崇,可實際上呢,你真的不在乎我無子嗎?
若你不在乎,那為什麼要時常在我麵前唉聲歎氣的說誰家又得了個兒子,又為什麼經常無視我,幾天不給我一個好臉色,你是沒有惡言相向,你不過是用了另一種暴力的方式對我罷了。”
若不是當時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她怎麼可能同意他納了青萍,又怎麼可能允許她生下兒子。
從那個時候她就知道沈約是個極度虛偽自私的人,他在外扮演一個幾乎完美無缺的丈夫,卻把所有的暴力都留給了她,那種暴力不是語言或身體傷害,而是心靈上的,讓人承受不了的壓力。
“我看我是對你太好了。”沈約冷笑,“好到你都不知道該對我感恩。”
她多年無子,他也沒有讓她下堂,甚至還把彆人生的兒子抱給她養,她非但不知道感恩,還對他頗有微詞,簡直過分。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接濟張家,要是讓我知道,你以後都不用再管家了。”沈約冷著臉,決定給大太太一點顏色,“還有首飾行還的錢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就把張家一家老小都趕到大街上去,讓他們知道偷我沈家的錢是什麼下場,到時候彆怪我不給你臉麵。”
他說完一腳踹開房門出去。
大太太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底一點點冷了下來,沈約是靠不住的,張家和她的女兒還得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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