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真的不用了。”吳卿卿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
並非她不想治自己的腿，隻是那種以為有希望卻最終是絕望的感覺她不想再體會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陸珍何嘗不懂她的感受，雖兩人的病症不同，但受的煎熬卻差不多，這也是為什麼她想讓文君給吳卿卿治腿的原因。
之前她跟沈文君說過這件事，知道她有意給吳卿卿治腿，這才特意提了。
陸珍還想說什麼，見文君對她搖了搖頭，這才閉上了嘴巴。
吳卿卿待了一會便離開了，她走後陸珍看向文君道：“你剛才怎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吳小姐明顯不想提她的腿疾，您還是等改日隻有你和她的時候再說吧！”
陸珍一愣，也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歎了口氣道：“因為腿疾，卿卿格外敏感，是我疏忽了。”
想來她並不希望她在文君麵前提她的腿疾，可文君是大夫，她當時便沒想那麼多。
“其實腿疾不算什麼，若她因此一直自卑下去才是最可怕的。”
“你說的對。”陸珍點頭讚同，“卿卿的腿疾你有把握嗎？”
看她一臉期盼，文君笑了笑道：“我連她傷到什麼程度了都不知道，有沒有把握現在也不好說。”
“也是。”陸珍歎了口氣，“是我太著急了。”
“您放心吧，隻要吳卿卿願意讓我治療，我肯定會傾儘全力。”
“我會說服她的。”陸珍肯定的道：“卿卿是個好孩子，你和她相處之後就知道了，她和少廷關係好，你也應該多跟她親近些才是。”
“我知道，隻是她和我大姐是朋友，我跟我大姐的關係您也知道，想做朋友怕不容易。”
“她們算什麼朋友。”陸珍嗤笑，“不過你大姐會鑽營，卿卿和她才走動的多了些，著實算不上什麼。”
吳卿卿的性子她最清楚，若她真把沈傲君當知心朋友，平日裡就不會跟她那麼相處，充其量算個普通朋友罷了。
“能不能做朋友也是要看緣分的。”文君勾唇，“這跟嫁人差不多。”
“什麼亂七八糟的。”陸珍被她逗樂了，“行了，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不過卿卿的腿你可是答應我了。”
現在她對文君的醫術十分肯定。
沈文君點了點頭，“您放心，我記在心上了。”
文君在許公館吃了晚飯才回去，到督軍府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雖猜測她去了陸珍那裡，可她這麼晚才回來秦嬤嬤還是有些擔心，在門口張望了好幾次，見到文君便埋怨道：“怎麼這麼晚，也不往家裡來個電話。”
“姑媽留我吃晚飯，一說話就晚了。”文君笑嘻嘻的挽住她的胳膊，“讓嬤嬤擔心了，下次我肯定提前打電話回來。”
她一臉討好，秦嬤嬤倒不好發作了，“我還給你留著晚飯，再吃點？”
“您摸摸我的肚子，撐的跟個球似的，可是吃不下了。”
秦嬤嬤噗嗤一聲笑了，“雖說姑太太家裡的飯菜好吃，你也不能把自己撐成這個樣子，這要是晚上難受怎麼辦。”
“嬤嬤說的對，以後可不敢吃這麼多了。”她說著將手裡的茶葉遞給秦嬤嬤道：“這是姑媽讓我帶回來的新茶，你們也嘗嘗。”
“這又吃又拿的，怪不得回來的這麼晚。”
文君跟著她進了客廳，環視一周卻不見陸少廷的人影，不由道：“少廷還沒有回來嗎？”
“剛才就上樓了。”秦嬤嬤抬抬下巴，“估摸著這會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