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文君和他商量好的，她知道陸少廷早晚會知道這件事，所以跟他約定，隻要陸少廷問起，無論他是怎麼說的，他都要一口咬定是子彈打穿了她的神經，跟救他沒關係。
她自己都那樣了，還考慮陸少廷會怎麼想，章懷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
“你知道騙我是什麼後果。”
“我乾嘛要騙你？”章懷輕笑，“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瓶酒道：“來一杯怎麼樣？”
“病人不能喝酒。”
“我不告訴文君。”他已經為他倒了一杯，“少喝點沒關係。”
陸少廷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文君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說實話不太好。”章懷也喝了一杯，“至少我現在還想不到辦法。”
“去國外治療呢？”
章懷搖了搖頭，“你彆忘了我就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我的醫術在國外也是能排的上的，目前這種接經手術沒有人能做。”
“你的意思是文君得一輩子這樣了？”陸少廷攥緊了杯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你知道她多喜歡做醫生。”
“難過的不隻是你。”章懷看向他，“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馬上就為她做手術，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
“是我該跟文君說對不起。”是他答應了，卻沒有保護好她。
“你不用自責，你知道的，文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自責，不然她也不會瞞著你，若你真的過意不去，就好好對她。”
“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對她。”
“也是。”章懷輕笑一聲，“我以前覺得你冷心冷情又奸詐狡猾，大約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真心愛你，可沒想到沈文君偏偏傻乎乎的撞了上來。她嫁給你之前你一直在騙她試探她，可即使這樣她還是選擇了你，你說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陸少廷挑眉，“知道你羨慕，可緣分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
“是啊，你們的確有緣分。”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你這樣的人都能碰到沈文君這樣的女孩，我的緣分應也不會太差吧！”
“你拿自己跟我比？”
“要說外貌家世，我的確比不上你，可我若愛一個人，並不會做的比你差。”他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其實你挺讓我意外的，我沒想到你會為了沈文君不顧性命的衝上去。”
“我也有些意外。”陸少廷輕笑一聲，“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想著一定不能讓她死。”
“你對沈文君和沈文君對你是一樣的，你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
“我們之間本來也不會有第三個人。”陸少廷拍拍她的肩膀，“你早晚也會遇到這樣的人。”
“還是算了。”他不在意的擺擺手，“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像你這樣天天為了沈文君提心吊膽拈酸吃醋的，有什麼好的。”
“這是情趣，你孤家寡人是不會懂的。”他說著又喝了杯酒，“章懷，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屬於自己的就努力抓住，不屬於的就瀟灑放手，我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人。”
“多謝。”他跟他碰了下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