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黎冬卓點點頭,“我六歲的時候他就到我身邊了,一直待了十年。”
“這麼說他對你各式各樣的把戲了如指掌了?”
黎冬卓剛想說是,但想到什麼輕笑了一聲道:“小時候的確如此,但他三年前就不再給我做副官了,我這三年玩的新花樣他可不清楚,所以我逛窯子的事決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肯定會跟我父親打小報告的。”
“索性你已經支開了他,我們早去早回吧!”
“那你等我回屋換件衣服。”她說著上下打量了文君一眼道:“你該不會打算穿女裝去吧?”
“自然不是,不過我沒有合身的男裝,所以特意來找你借一件。”
黎冬卓的男裝很多,而且兩人身高體重差不錯,衣服倒是可以互相穿。
“沒問題。”黎冬卓哥倆好的摟住她的肩道:“跟我換衣服去。”
沒多久兩人就換好了男裝,同樣的綢緞麵的青色長衫、黑色禮帽,身長玉立,頗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樣子。
香兒見自己小姐穿男裝已經見了無數次,但看彆人穿卻還是頭一回,不由在一旁誇獎道:“小姐,這少夫人穿起男裝來還挺有幾分樣子的。”
“這是自然,你也不看她是誰的朋友。”黎冬卓上下打量著文君,“我看咱們兩個這輩子就是投錯胎了,該轉生成男子才對。”
“彆貧了,快跟我去吧,早去早回。”
兩人從後門出去直接上了周副官安排好的車,直奔金鳳樓而去。
今日金鳳樓似乎比前幾日她們來時要熱鬨一些,門外停了好幾輛洋車,一進門便是一陣悅耳的絲竹管弦之聲。
兩人剛進大廳就被眼尖的老鴇發現了,她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三兩步迎上來道:“兩位貴客可算是來了,您不知道,自從你們走了之後,咱們綠柳姑娘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錢多人傻好伺候的,所以對文君她們格外熱情。
上次他們都沒留宿她就輕輕鬆鬆賺了他十個大洋,這次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住一夜,好好的宰他們一筆。
“什麼綠柳紅柳的,小爺今天是來看咱們青禾姑娘的,她在哪,還不把人給我喊出來。”
“哎呀,兩位來的可真是不巧,青禾正在樓上為客人彈曲呢,這次來的是警察署的公子,咱們也開罪不起不是?這樣吧,我為您安排離歌姑娘怎麼樣,她唱的曲也是一絕呢!”
“警察署長家的公子?”文君眯了眯眸子,“幾公子?”
“這還用說,自然是署長家嫡出的三公子,張博濤。”
嗬!文君嗤笑了一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怎麼,你認識他?”黎冬卓壓低了聲音道。
“他是沈家的女婿,幾個月前剛娶了我二姐沈璧君,好色之徒一個。”
“剛娶了妻子就來逛窯子?”黎冬卓嘖了一聲,“你那二姐命不好啊!”
“她不是命不好,她是自找的。”
她費儘心機嫁給的人竟然是這樣的貨色,不知道沈璧君後悔了沒。
“那現在怎麼辦,去見見你這二姐夫?”
“見是肯定要見的,他就是一個好色之徒,十有八九對青禾圖謀不軌,我們得救她出來。”
“那還等什麼。”黎冬卓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指著老鴇道:“什麼三公子四公子的,小爺不認識,你現在就把青禾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