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廷一直在門口等著,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雖然章懷信心滿滿,可他心裡依舊不安。
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煙,剛要點燃就見章懷的助手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他一把抓住了他道:“怎麼了,文君怎麼了?”
“病人突然休克,血壓降的很厲害,急需要輸血。”
“血袋在哪?”
“什麼?”
“我問你血袋在哪?”
他的聲音大的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碎。
助手呆愣了一秒,急忙開口道:“冰庫,掌櫃的知道。”
他話音剛落陸少廷已經不見了人影。
幾乎隻是一瞬,他已經拿著血袋出現在他眼前,朝他吼道:“還不進去救人。”
助手急忙推門進去了。
陸少廷很想跟進去,可緊閉的房門隔絕了他的腳步,裡麵是手術室,不是什麼他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地方。
陸少廷緊緊的盯著房門,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座雕像。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房門再次被人打開,章懷的助理先走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少廷,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沒說。
隨即章懷也出來了,他神色疲憊,陸少廷沒法從他的臉上判斷手術是否成功。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發出聲音,原來他是如此緊張。
“文君沒事。”還是章懷先開口,“血壓已經平穩,她睡著了。”
“我能進去看她嗎?”
“最好不要。”章懷道:“裡麵有人專門護理,等她醒了你再見她吧!”
陸少廷點了點頭,“我在門外等著。”
他隨手點燃了一支煙,然後又遞給章懷一支。
他聽到章懷略帶壓抑的聲音道:“你不知道剛才她血壓急速下降的時候我心裡有多害怕,如果她在我手裡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跟你交代,又怎麼跟我自己交代。”
還好有驚無險,她的血壓最終還是穩定下來。
陸少廷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
章懷沉悶的搖了搖頭,“手術已經做了,還算比較成功,但這個方案並沒有人用過,效果到底如何我們誰也不清楚,萬一……”
“不會的。”陸少廷打斷他,“我相信文君,也相信你。”
“謝謝。”
文君到晚上才醒過來,身上的麻藥勁還沒過,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陸少廷正垂著腦袋幫她剪指甲,文君的手微動了動,他立刻抬眸看向了她,有些驚喜的道:“你醒了?”
文君點了點頭。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挺好的。”她道:“本來想堅持到最後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章懷說手術做的很成功。”陸少廷拿了根蘸水的棉簽幫她濕了濕嘴角,“你放心吧!”
手術後文君十個小時之內不能吃東西,連水都不能喝,如果渴了就隻能用棉簽濕一下唇角。
“你吃飯了嗎?”她道。
陸少廷點了點頭。
“騙人。”文君看向他,“你的嘴角比我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