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證據現在還會被關在這裡嗎？”大太太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管怎麼說你一定要相信母親，我是真的以為二姨太下毒才會對她動手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不該把我母親打成那個樣子。”
“那你想怎麼樣，要了我的命嗎？”
明哲抿了抿唇，“這件事要怎麼處理要由姐姐決定，我不會乾涉。”
“明哲。”大太太一把抓住了他，“你也知道沈文君跟我一向不對付，要是讓她處理，我十有八九是沒命了，好歹我們也算母子一場，你真的忍心嗎？”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
“沈文君不是最疼你了嗎，你去跟她求求情，讓她放過我，隻要你開口，她肯定會照做的。”
明哲掰開了她的手指道：“我母親被你打成了那個樣子，你讓我怎麼去跟姐姐求情，我開不了口，也不願意開口。”
“那大不了我讓沈文君打回來。”大太太重新抓住了他的胳膊，“隻要她彆要我的命，還讓我做沈家的大太太，她想怎麼對我我都認了。”
她想著沈文君無非有兩種手段對付她，一種是殺了她，另一種就是讓沈約休妻，扶她的母親做正妻。
以沈約忘恩負義的品行，如果沈文君提出這樣的條件，他肯定會答應。
她現在已經失去了張弘文的庇護，絕對不能再失去沈家當家主母的位置，不然就真的完了。
明哲皺了皺眉，“那毒真的不是你下的嗎？”
“你還不信我？”大太太說著眼眶又紅了，“明哲，好歹我也養大了你，難道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沈明哲沒說話，因為他心裡並沒有完全相信，他見過大太太做過太多的錯事了。
“我可以向我姐姐求情。”他沉默了半晌道：“但以後我不會再叫你母親，從今天開始我的母親就隻有二姨太了，這次我幫你算是還了你這麼多年照顧我的情義，以後你就隻是大太太了。”
“明哲，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太太猛然掐住了他的胳膊，“我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你這麼輕描淡寫的就算還了？”
她現在唯一還能抓住的就是明哲，他對她是有感情的，如果明哲以後也不幫她，那她在沈家會很艱難。
“母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母親。”明哲垂眸看著她，“你養育了我這麼多年不假，但你也剝奪了我跟親生母親一起生活的權利，我母親這麼多年骨肉分離的痛處你沒辦法體會，也不能彌補，所以不要再拿你養育了我這麼多年來拿捏我了。”
他一直不想把話說的這麼絕情，因為他始終是念著她的，可她似乎並不這樣想，一次次提起她的養育之恩。
“你這是在怪我？”大太太的表情有些扭曲，“你的母親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如果不是我，你能做這個府裡名正言順的大少爺嗎，如果不是我，你能錦衣玉食的長這麼大嗎？現在倒是怪起我讓你骨肉分離了，你還有良心嗎？”
裝了這麼久的慈母，大太太也真是有些裝不下去了，沒辦法，實在是沈明哲太不識好歹，他現在擁有的這些，哪樣不是因為她才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