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陸少廷,幾次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從心底接受。
這次陸少廷再次提出來,文君覺得她不能再敷衍了事的搪塞他了。
“我是沈文君卻又不是。”她沉默了很久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這聽起來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陸少廷心裡一緊,腳步也停了下來,垂眸道:“不管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我都可以接受,文君,請相信我。”
“我知道。”她抿了抿唇,“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陸少廷沒有逼她,伸手揉了揉沈文君的腦袋道:“陪我跳支舞吧!”
文君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月華正盛,好似給柏油馬路鋪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兩人在月光下旋轉跳動,伴著
水流的聲音,好像天地間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一般。
以一舞開始,以一吻結束,結束的時候文君隻覺心跳很快,好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心裡的那點擔憂猶豫也一掃而光。
兩人在石階上坐了下來,文君身下還墊著陸少廷的衣服,軟綿綿的。
她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眯著眼睛看著月亮道:“我是在沈文君落水的時候進入她的身體的。”
陸少廷的身體微微一僵,雖然他已經想過這種可能,可真的聽她說出來,心裡的感覺還是很複雜。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我生活的世界不是這個樣子的,大約是距離現在兩百多年,比現在的社會要發達的多,我是一個雇傭組織的醫生,類似於現在的富貴門,但又不太一樣。”文君麵容平靜的道:“出事那天我們接了任務去襲擊恐怖組織,逃跑的時候飛機被擊落,醒來之後我就成了沈文君。”
這一次陸少廷很久都沒有說話,他的手指冰涼,心臟仿佛被什麼狠狠的捶打了一下。他以為她可能是什麼孤魂,趁著沈文君落水的的時候搶占了她的身體,卻不知道她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如果她消失了,那應該會回200年後吧。
兩百年後,他就是窮其一生也到不了,一旦她離開,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少廷,你弄疼我了。”
這一聲痛呼讓陸少廷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抓住了文君的胳膊,力氣之大已經形成了一圈青紫。
他急忙放開了她道:“對不起。”
他失態了。
文君搖了搖頭,心裡也很忐忑,她不知道陸少廷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我知道這聽起來挺天方夜譚的,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
“我可以。”他猛然抱住了她,“文君,我可以的。”
這個擁抱讓文君忐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道:“其實剛開始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一直想著也許一覺醒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可隨著跟這個世界的牽絆加深,我知道我是真的成了沈文君了。我不要求你一下子就接受,但希望你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對我還像之前一樣,可以嗎?”
陸少廷沒說話,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些,良久之後才道:“不管你是誰,是從哪來的,對我來說你就是沈文君,是我陸少廷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不因任何因素而改變。”
他愛上的從來都不是她的外貌,他愛的是沈文君這個人,是她體內的靈魂,所以她從哪來的根本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就是他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