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榆一口氣喝完一杯。
陸哲又給她倒了一杯：“喝這麼多水，一會該吃不下了。”
“那院長你是沒見到我的飯量，”顧桑榆調皮的眨眨眼：“我可能吃了。”
“從這兩年你體重上來看，”陸哲說：“確實挺能吃。”
“我以前其實挺瘦的。”
“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怎麼樣從最初那個天真爛漫、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的顧桑榆變成了現在這個滿心傷痕又失望傷心的顧桑榆。
他也一直都知道她的所有開心快樂以及痛苦掙紮，他的視線，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
隻是她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院長你知道？”顧桑榆眨眨眼。
“在外麵，能改個稱呼嗎？”陸哲歎了口氣。
“改稱呼？”她覺得叫院長很好啊，簡單直接。
“叫我名字就好。”
“名字？”顧桑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陸哲？”
“嗯。”
“陸哲？”
“我在。”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她這個角色還是沒有轉變過來。
以前總是院長院長的叫習慣了，現在突然間改掉這個稱呼直接喊他的名字，會不會太不禮貌？
顧桑榆皺皺眉：“覺得怪怪的。”
“我覺得很好。”他的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樣的陸哲，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暖。
“那我儘量吧，”她也笑著說：“以後沒人的時候就喊你名字吧，在彆人麵前還是叫院長好一些。”
菜很快就上來了。
陸哲要了兩碗米飯，先給顧桑榆夾了一塊排骨。
那排骨上麵裹的汁泛著誘人的光澤，顧桑榆咬了一口，滿嘴香濃。
“味道不錯，”顧桑榆稱讚著：“果然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
陸哲吃相斯文，而且那泡椒牛柳和辣白菜顧桑榆吃起來都覺得辣嘴巴，不停的喝水，陸哲卻吃的麵不改色。
顧桑榆愛吃辣，高湛則相反。
從前為了將就他，她每天的飯菜是一點辣都不能放的，後來漸漸的她也不太能吃辣的了。
顧桑榆偷瞟了眼陸哲，看他時不時給她夾菜，心想南琳市那邊菜品偏甜，沒想到院長還挺能吃辣，以後倒是不用為了口味而發愁。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這個“以後”裡，不自覺的將陸哲的口味加了進去。
兩個都是肉菜，但分量也不算太多，剛好夠他們吃的。
隻是顧桑榆吃完還打了個嗝。
陸哲付完賬牽著她從旁邊超市買了一瓶蘇打，擰開蓋子遞給她。
顧桑榆喝了一口，陸哲接過水瓶子，也喝了一口。
她看陸哲喝水喝的那樣自然，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