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鍍層金——不過是控製輿論罷了。
這次院裡接收的幾個進修實習人的名單早就公布了,其他幾個醫生應該很快就會到崗。如果單單缺了這麼一個人,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感到好奇。
如果大家知道院裡安排她去了彆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又是全國都比較聞名的財院的話,院裡的人會怎麼想?
第一個反應就是——太反常了,從未有過的先例。
第二個反應——這人不簡單,還有這樣的本事,不來單位報到直接去了彆處。
他們會好奇,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竟能讓醫院破例讓她先去學習一年再到崗上班。
大家勢必會猜測、會質疑,等她來的時候,或多或少對她都會有些忌憚。如果陸亦曼隻是個財務上的普通的職工,那她絕對不會去欺負和排擠一個這樣有來頭的新人。
因為,能夠讓偌大的南琳市醫院破例的人,一定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對象。
陸哲對她,可謂是用心良苦。
陸亦曼看陸哲的表情,他仍舊是那樣——非常的嚴肅,一副談公事的表情,不苟言笑,一本正經。
而且他今天說的話,算是多的了。
陸亦曼喝了口茶,“說罷,你想讓我幫什麼忙?”
“我想讓姑姑打個報告,以顧桑榆資質不夠為理由,派她先去財院學習一年的報告。”
“我打?”陸亦曼皺皺眉。
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好。
陸哲在葉縣是分管財務的副院長,可南琳市的財務直接歸院長管轄,他平時隻負責外科一類的科室。
財務上的人,他確實是無權過問的,自然也不能直接安排顧桑榆的去處。但如果由財務科的主任出麵,那就不一樣了。
就算院領導會議上眾人有些異議,但財務主任發了話,到時他再在一旁幫個腔,顧桑榆去財院的事情也就板上釘釘了。
這個頭,不能由他來開,所以他想到了他的姑姑。
“我得好好想想,這個報告該怎麼打。”陸亦曼答應下來。
她自然沒有理由拒絕。陸哲這孩子向來固執,認定的事情,就算她不給幫這個忙他也會想彆的辦法。
但畢竟是一家人,哥哥走得早,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三十好幾都沒成家,家裡人都急壞了,好不容易帶回來了個人,不管好壞,先從了他的意再說。
陸哲見她同意,又說:“姑姑不用擔心,報告我已經幫你擬好了,稍後我會讓季凡發到你郵箱裡,直接打印出來就行。”
“你這是有備而來,”陸亦曼嘖嘖了兩聲,“我真是對這個來進修的女人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會讓你為她做了這麼多。”
“不急,”陸哲站起身來,扣好扣子,“來日方長。等有機會了,我會帶她回去的。”
陸亦曼點頭,“等你的好消息。”
“那我就先走了。”
這死小子,早就挖好了坑等著她往裡填呢。要不是因為這事,估計這會連人都找不見。
她這個死心眼的侄子啊——但她相信他的眼光,從來都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