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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顧桑榆又扯了扯嘴角，“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呢？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誰好誰壞，大家心裡清楚。你自以為你戲耍了我們，不過是想讓我們當眾出醜而已。但，誰又是小醜呢？你又娛樂了誰呢？你自以為很得意的東西，也許在某些人的眼裡，不過是幼稚罷了。你瞧瞧你身邊的人，她們現在的表情——是不是恨不得鑽到洞裡去？有這種表情是好的，證明她們比你有羞恥心。”
其實顧桑榆說的那幾個女生，臉先前在江躍齊站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紅了，她們也覺得有些丟人，也都沒怎麼吭氣。
以前她們也就是圍觀而已，還從來沒見過劉璃還手，也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麵前跟她起過爭執。
平時都是小打小鬨嘴上爭幾句而已，隻是今天——感覺人有些多，已經有人開始指指點點了。
往常都是她們對著彆人指指點點，這會自己成了彆人指點的中心，心裡感覺有些異樣，總覺得那些人在說自己的壞話似的。
這會見顧桑榆點到自己身上，都不敢接話。
曹可欣順著顧桑榆的手指看過去，那幾個女生眼神都閃躲著，臉上表情確實也很不自在。
“可悲的卻是你，到現在都回避著自己的問題。是，劉璃的哥哥是不對，是犯了錯，但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司法嗎？你是法律嗎？你代表著正義嗎？你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三學生而已，你在這裡義正言辭的說那些話給誰聽呢？你是在幫彆人出氣嗎？還是你隻是利用這件事發泄著你對劉璃的不滿而已？”顧桑榆頓了頓，“對，你說的那些沒錯，她哥哥是有錯，但那也是她哥哥而已。跟劉璃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在場嗎？事情是她做的嗎？她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跳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樣對她？！”
“還有你——”顧桑榆指著曹可欣旁邊坐著的一個女生，“昨天我跟劉璃吃飯的時候，你就在一旁一直嘀嘀咕咕，說的話我大概也聽了那麼一耳朵。我就好笑了，彆人家的事你在吃飯的時候說起來就那麼津津有味嗎？把這種事情當成飯後甜點時不時的聊上兩句會讓你覺得食欲大增嗎？”
那被她指到的女生剛才還紅著臉，這會又白了一些，一陣紅一陣白，臉上色彩豐富。
“學習生活是不是太無聊了，讓你們這群人時時刻刻把彆人的痛楚翻出來反複的戳？”顧桑榆站直了身子，她個子本就不低，此刻站在人群中更顯高挑。
她聲音清脆，以俯視的角度看著曹可欣，“彆讓人看輕了你，即將步入社會的人，做事情彆那麼尖銳。即使對彆人心存不滿也請你不要用自己的刺去刺痛他人，當有一天你被同樣對待的時候，你會明白曾經被你刺痛過的人有多痛。”
說罷她也不看曹可欣一眼，隻轉過身拉劉璃，口氣平淡，“走呀，待這乾嘛？不回去換衣服了？”
劉璃瞬間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了顧桑榆一眼，見她神色正常的看著自己，她嗯了一聲。
路過江躍齊身邊的時候，劉璃朝他說了聲謝謝。
江躍齊點點頭，又看著顧桑榆。
她剛才站在那裡，他隻能看到她的背影，她個子比彆人高一些，但身材不算纖瘦，江躍齊也不知道怎麼的，他明明喜歡的是那種纖腰款款的女生，此刻卻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她說的話鏗鏘有力，言辭雖不激烈，但卻令人深思。她說話的樣子雖然不疾不徐，卻讓他覺得她是那樣的嚴厲。
顧桑榆朝他輕輕笑了笑，拉著劉璃走了。
整個食堂的人，剛才都靜靜地聽著她說話，這會見人走了，也都散了開去。
曹可欣沒有說話，她身邊的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怎麼的，剛才她看顧桑榆那表情是那樣的陰冷，她眼睛一斜，裡麵有太多的情緒——曹可欣從裡麵看到了輕蔑和不屑。還有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生人勿進的氣場，都讓她剛才不知道怎麼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