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淡淡的說,“有一會了,從你沒接我電話開始。”
顧桑榆想起來之前本來是準備看手機來的,隻是被江躍齊給打斷了,她立馬掏出手機來一看距離陸哲給她打電話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麼說他已經靜靜地坐在車裡等了自己一個小時了麼?
陸哲還真沉得住氣。
這要換了她,早就衝進去找人了吧?
畢竟她最討厭的就是等人了,更彆說等這麼久了。
顧桑榆將手機收起來,抱歉一笑,“慢搖吧太吵,我沒有聽到。”
陸哲又嗯了一聲,因為顧桑榆的住所比較近,於是他讓江易先送顧桑榆,然後再把琉璃送回去。
他還問了劉璃的意思,劉璃哪兒敢說不。
也許是因為她從前從彆人那聽到的陸哲,大多用年輕有為,性格清傲,不苟言笑以及他行事作風狠厲這些形容詞來描述他,所以在劉璃的潛意識裡,陸哲應該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再加上陸哲的身份,又給他冷傲的一麵增添了許多底氣,於是劉璃也下意識的就認為陸哲就該是這樣一幅冰冷的樣子。
可陸哲跟她說完話之後,顧桑榆緊接著打了個噴嚏,陸哲說出來的話卻令劉璃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一聽顧桑榆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聲音帶著關切和輕柔,“是不是剛才出來的時候又被風吹著了?今天一天的感冒藥有沒有按時吃?”
說罷又拿了抽紙給她,顧桑榆擦了擦鼻涕說,“藥我都按時吃了的,可能是剛才一冷一熱激的了,應該不會反複的,你放心吧。”
陸哲握了握她的手,還好不涼,“回去洗個澡,玩的這樣瘋,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就不怕起不來?”
顧桑榆笑了笑,“不是有你呢麼,你會喊我起床的吧?再不濟劉璃也會在樓下等我的,是吧劉璃?”
劉璃一聽顧桑榆提及自己,連忙應聲點頭。
這陸大少說話這樣輕緩溫柔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次在酒會上遠遠地看到過一次,他雖然彬彬有禮,但周身帶著些生人勿進的氣息,就是和彆人打招呼也隻是微微頷首,嘴角並不帶笑。
而作為南琳市醫院的副院長一職,他又經常參加各種會議,在當地的地方台上劉璃也見到過陸哲,大部分場景都是他端坐在主席台上,麵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茶水和帶有他名字的牌子。
他的姿勢也是千篇一律的兩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十分認真的聽報告。
輪到他的時候,他穿著西裝站的筆直,開口聲音低沉且帶有磁性,但絲毫沒有個人的情緒起伏在裡麵。
其實劉璃十分的好奇,陸哲這樣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是如何喜歡上顧桑榆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的?
她一直都認為顧桑榆會喜歡和她性格相似的人,卻從來沒想過她的第二春會是陸哲這樣的男人。
陸哲輕輕一笑,“就你嘴貧。”
這帶著寵溺的嗓音令劉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她對這位陸院長的感情生活並不知曉,不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但他似乎對顧桑榆還不錯,到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樣寡情。
江易先是將顧桑榆和陸哲送了回去,然後再送劉璃回了家。
這邊江躍齊看著顧桑榆扯著劉璃大步向豪車走去,那感覺就仿佛自己是凶神惡煞似的,她似乎多一秒都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這令他感到氣惱。
待看清楚對麵的車型時,他又有些詫異。
他是在偏遠的地方和顧桑榆邂逅的,潛意識裡他認為顧桑榆並不是像劉璃或者夏文思一類的千金大小姐。
至少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嬌氣。
如果他沒猜錯,這車不會是顧桑榆的,或許是她朋友的?
但她擁有這樣有錢的朋友——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女大學生被豪車接走的時間實在太多了,他隱約覺得顧桑榆不會是那種抱所謂的乾爹大腿的人。
他這頭正想著,白子飛戲謔道,“人家不用你送,瞧,人家‘乾爹’來了。”
江躍齊隻道他是說胡話,沒加理睬。
見江躍齊不以為意的樣子,白子飛耐心道,“你明知道這顧桑榆是從窮鄉僻壤來的,她根本買不起這樣的豪車,這車要麼是她姘頭的要麼就是——”
江躍齊喝止了他,“你瞎說什麼?!”
他這麼一吼白子飛愣了一愣,隨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阿齊,不是我說你,你這心思從她身上收一收不好嗎?她那樣拒絕了你你為什麼還要追著她跑?今天你也見到了,她這樣的女人眼界太高,你個毛頭小子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她呀就喜歡有錢的‘乾爹’!”
也許是酒喝多了,也許是心思亂了,江躍齊聽不得這些,他一把揪起白子飛的領子,情緒很不好,“我讓你彆瞎說了,你聽不到是吧?!”
白子飛也不過是好心勸戒,誰知道江躍齊反應這樣大,他性子也執拗,哼了一聲,“我說的是不是瞎話,你心裡最清楚!她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為了她跟我翻臉?江躍齊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腦子也被喝傻掉了?!”
江躍齊揪著他衣領半天,心中思緒繁雜,最後還是鬆開了手,聲音有些冷,“我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在不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不允許你這麼詆毀她!你聽到沒有?”
白子飛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躍齊,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警告他這個多年好友,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江躍齊又沉聲問了一遍,白子飛見他神色很不好,隻勉強點了點頭。
見白子飛配合了,江躍齊又去看那車絕塵而去的方向,他記住了車牌號,隻要查查這車的主人是誰就很容易知道顧桑榆到底是不是白子飛說的那種女人了。
路邊的街燈有些昏黃,前幾分鐘她還在他的麵前,這會卻坐著不知誰的豪車就這麼走了。
顧桑榆啊顧桑榆,希望我沒有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