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欣怒目道,“我乾嘛要跟你比?!你配嗎?”
顧桑榆嘖嘖了兩聲,仿佛麵前站著的是個傻子,“我發現我跟你沒法正常交流,我跟你說的什麼你好像完全聽不明白,那麼下麵我簡明扼要的說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很清楚像你這種人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是不管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都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給我聽明白了——你們要竊竊私語,要小聲議論,可以——隻要我聽不到,也彆當著我的麵肆意妄為,我就當不知道,那咱們見了麵還可以好好說話,仍舊是同窗同學——”
“但是,”她語調一沉,話鋒一轉,“誰要是像今天曹可欣同學一般作為,指桑罵槐的說我,而且還被我聽到了,我可是一點情麵都不會留給你的,今天我可以拿本書來提醒你,改天,我就有可能拿著磚,或者彆的什麼東西來提醒你了——”
說完她挑釁的看了一眼曹可欣,後者似是賭她隻會嘴上說說而已,接話道,“我還就不信你真能做出那違法亂紀的事情!”
“違法亂紀都說出來了?”顧桑榆輕輕一笑,“放心,我會把握分寸的。隻是這人有時候特彆生氣之時也控製不住自己,我也是一樣,我這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唯一一點就是脾氣不太好,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來試試。”
“你不用威脅我!我也不是那麼好被你唬住的人!”曹可欣犟道,“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嘴上不說,心裡也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這不是威脅你,我這是明目張膽的恐嚇,”顧桑榆的口氣較之前好似輕鬆了許多,可這態度比她嚴肅起來更令人捉摸不透,她繼續對曹可欣說,“是啊,公道自在人心,我左右不了彆人的想法,但是任何人也彆想在我麵前討到什麼便宜,在食堂那次你不也感受到了?”
說完顧桑榆伸出右手,小小的做了個推搡的姿勢,幅度不大,但足以勾起曹可欣的回憶。
她一下就想起來這顧桑榆力氣大的這一特點。
在食堂和劉璃發生爭執那次,劉璃甩了她一個耳光,她氣不過要還手之時被顧桑榆抓住了手腕。這個顧桑榆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看起來好像是輕輕一推就將她推回到了座位上,可實際情況隻有曹可欣自己知道,她那會的手腕被她抓的有多疼。
這個顧桑榆,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哪兒都不吃虧。
話被她繞來繞去就繞跑偏了,而且瞧她這口氣她真的很有可能會對自己動手。
雖然班裡人也多,不會有人袖手旁觀,但目前她們這麼近的距離,等她將自己打了,彆人再來幫忙,未免晚了點。
打個一兩個耳光好像不怎麼嚴重,隻要事情沒鬨大,頂多就是被警告通報一下,而被打的就有些冤枉了。
臉疼不說,還白白丟了麵子。
上次不就是麼,有人一提到曹可欣就是——哦,你就是那個在食堂被劉璃甩了一巴掌的女生啊!
這種打招呼的方式是在太丟人了!
想到這,曹可欣明白一點,還真就不能跟這個顧桑榆硬碰硬。
顧桑榆見她不說話,又說,“流言蜚語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沒有一顆明辨是非的心,我今天話就說到這,說我狂也好說我神經質也好,我還是那句話,千萬彆讓我聽到就行。”
江蘭茜看她一副領導訓話的樣子有些想笑,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反應,好像大家也從來沒見過這麼狂的人。
一個女生,說話如此狠厲,直言自己脾氣不好,聽不得彆人在她麵前說些自己不愛聽的話。
她是如此坦白,又是這麼狂傲——行呀,你可以說我壞話,隻是彆讓我聽到就行,否則,我自己都控製不住我自己。
還能再誇張一些麼?
還能將威脅恐嚇發揮的再極致一點麼?
這曹可欣變了臉色就說明顧桑榆的話她還是聽了進去的,看來她這番言論還是有點用的。
隻是今天一過,又不知道學校裡該傳什麼樣的版本了。
顧桑榆這話還是很有用的,曹可欣身邊的幾個女生紛紛拉她,“算了可欣,都上課了,一會老師看到就不好了。”“是啊,彆生氣了,彆跟她一般見識了。”“咱們坐下吧,彆吵了。”
包括之前指著顧桑榆罵她神經病的女生都在拉曹可欣,後者看了顧桑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顧桑榆喂了一聲,語氣一點也不客氣,“把我書還給我。”
曹可欣看到凳子旁邊的書,氣得半死,根本不想幫她撿書,更何況她還用這書砸了她,顧桑榆又說了一遍,口氣有些不耐煩。
到是之前那個女生害怕顧桑榆又發火,趕緊快快俯身將她的書撿了起來,拿在手裡又不敢像顧桑榆一樣直接扔過去,隻叫了後麵的同學傳過去。
顧桑榆拍了拍書皮上的塵土,滿意道,“相安無事不好麼?非要被人當槍使,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這聲音並不小,足夠傳到曹可欣的耳朵裡。她說自己被當槍使?
她是怎麼知道的?
看她這口氣,似乎是在提點自己,曹可欣心裡哼了一聲,她才沒那麼好心呢。
顧桑榆剛坐下一看表,已經上課十來分鐘了。
因為之前和曹可欣吵架,一時也沒注意時間。
正納悶著老師就走進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這女老師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自己,她竟然有一種這位老師其實早就來到了門口,隻是聽她們吵架一直在門口看戲的錯覺。
她看向投影幕布,視線剛好和老師的交彙,好像就是在看她呢,這令顧桑榆感到疑惑,這學校裡的學生八卦也就算了,怎麼老師也這麼喜歡看熱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