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陸哲低沉的聲音,“你知道的,我不在意的。”
顧桑榆覺得自己鼻子有些泛酸,又覺得自己有點矯情,“話題扯遠了些,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很感謝你帶我離開葉縣,也同樣感激你安排我進了學校。請你相信我能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一些事情,也請你放心大膽地看我往前走。等這一年結束,我會在醫院,也會在你的身邊,陸哲,我也想要變得強大一些。”
隻有她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了,才會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說她虛榮也好,說她自卑也罷,她希望彆人提起陸哲身邊的顧桑榆的時候,她所展示出來的一麵是優秀的且令人歎服的,這不光是為了她自己,同時也是為了陸哲。
陸哲沉吟一聲,“如果你願意,也可以讓我為你遮風擋雨,這些都不是問題。”
“你已經成為我的天了,也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但有些事情我必須得自己來,不是嗎?”
陸哲低頭看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她的情緒全都在這漆黑的眼眸中,他看的分明。
幽幽歎了一口氣,陸哲說道,“想要為你撐起一片天地,奈何你自己就有這個能力,桑榆,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呢?”
顧桑榆看著他輕輕地笑了起來,“你能做的可多了,就像現在,我已經聞到香味了——今天是不是早早的回來把飯也做好了?”
陸哲抱著她點頭,“你這鼻子還怪靈的,廚房明明都是關著的也被你聞到了。”
顧桑榆嘻嘻笑道,“沒辦法,這南瓜的味道太香了麼,怎麼都掩蓋不住。”
她使勁的聞了聞,不是南瓜湯,而是南瓜和米飯混在一起的香味,這味道好熟悉,“是南瓜飯?是南瓜飯!哎呀,好久沒有吃了誒,快快快,我現在就要吃——”
想著她腿疼不方便,陸哲站起來,“坐在這,我去盛一碗來。”
陸哲端著一盤子的萵筍炒肉和一小碗南瓜飯走了過來,將菜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把南瓜飯遞給她,“快吃吧。”
顧桑榆吃了兩口飯,滿嘴都是南瓜濃鬱的香味,小的時候經常吃,後來媽媽很少給她做了。
自從她知道那是她那不負責任的父親愛吃的飯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吵著要吃這飯。
她很明白,媽媽對於爸爸的離開不是不在意的,她隻是很少表現出來而已。
後來她長大了,自己也學會做這飯,隻是每次她做的不是很好,要麼米飯有些生,要麼就有些糊了,慢慢的就忘記了。
其實顧桑榆的腦海中還有小時候他們三個人,圍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吃飯的場景,隻是母親的麵容十分的清晰,但關於她爸爸的長相,現在的顧桑榆已經記不清了。
顧桑榆對於吃,有一種很深的執念,這大概跟她小時候的許多事情有關係。
她記得許多美好的畫麵,都一定是有美食摻在其中的。
過生日的時候所吃的蛋糕,爸爸和媽媽跟她一起吹蠟燭的場景;過年的時候桌子上擺滿的雞鴨魚肉,鄰裡互相串門的熱鬨場麵;家裡來個客人,爸爸高舉的酒杯和媽媽大顯身手做的脆皮魚……還有許多許多的記憶,都是和吃的有關係,令她難以忘記。
顧桑榆是個吃貨這一點毋庸置疑,好在她自己也會做飯,廚藝全都是來自她的母親,隻是現在陸哲做的飯又是另外一種味道,讓她覺得自己的廚藝無處發揮。
陸哲這萵筍炒的也不賴,筍片切得均勻,吃到嘴裡爽脆可口,萵筍的葉子也放進來一起炒的,口感剛剛好。
都是最平常不過的家常菜,但是顧桑榆就是覺得超級好吃。
她吃的同時,陸哲也端了碗和她一起吃,顧桑榆一邊吃還一邊誇他怎麼做飯這麼好吃之類的,回頭一定得讓他在她姐們麵前做一桌子飯菜出來,也讓她們好好誇誇他才是。
顧桑榆那口氣,就好像陸哲是個大寶貝,她亟不可待的想將這個大寶貝展示給她的好朋友看似的。
陸哲看著她眉飛色舞的說著話,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舒心。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用擔心自己話太少,因為顧桑榆永遠都不會嫌他話少。
吃完飯陸哲陪著她看了會電視,顧桑榆現在可謂是吃得好睡得好,如果學校裡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情可能會更好。
到了睡覺的點她伸手求抱抱,陸哲將她抱到了床上,視線掃到她的腿,陸哲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顧桑榆躺在柔軟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顧桑榆的精神頭格外的好,隻是走路的時候腿還有些疼,陸哲看她上了劉璃的車才讓季凡把車開走。
他看著車窗外若有所思,“季凡,給醫院供貨的廠商我記得有個姓夏的,一會到辦公室去財務科查一下每個月的進貨額是多少。”
季凡應了一聲,到了辦公室之後他立馬就去了財務科,拿了一份報表來,指著上麵的一家公司說道,“我查了所有的往來公司,隻有這家公司的老板姓夏,是負責給醫院供應衛生耗材的。”
陸哲看了一下數額,所有的往來公司裡,這姓夏的老板的賬目數排的上前幾了,這段時間的耗材需求量大,幾千萬的貨物都是從該公司獲取的。
陸哲又確認了一下數字,將報表合上,“你去告訴陸科長,這家公司的耗材有問題,這批欠款隻能付四分之一,剩下的以後再說。”
“好的。”
“去告訴負責采購的人,以後這家公司的所有耗材都不要再采購了,還有庫房,不要再給他們入庫了。”
“是,我知道了。”
陸哲微微抬頭,“去吧。”
等季凡出了門,陸哲又打了電話給江易,“從明天開始,我要越江有限責任公司的衛生產品從南琳市的所有藥店下架,注意,我說的是所有。”
江易對陸哲下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疑問,應了一聲,問陸哲還有沒有彆的吩咐,陸哲說還在想,讓他先按著他說的去做。
掛了電話之後,陸哲想起有一次在酒桌上碰到過這個夏總,他帶著他的女兒來包間敬過酒,陸哲記得很清楚,夏總說他的女兒叫夏文思,目前在財院上大學。
既然這夏文思招惹了他的人,他又不能去找夏文思的茬,那麼給他父親使使絆子也是一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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