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榆越聽越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低聲問,“這人你認識不?我聽著怪耳熟的。”
劉璃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楊巧雲那朋友也跟著搖頭。
算了,繼續聽吧。
夏文思覺得那人在狡辯,“可彆笑死我了,明明是怕事情敗露,虧你前幾天還跟我說的那顧桑榆把你怎麼怎麼了,你恨她恨的要死,我還真以為你能把她怎麼樣呢。”
“你這是不相信我?”那個女生的聲音瞬間拔高了不少,“我不就是沒按照你說的做麼?可我已經報複過她了!你這是覺得我騙了你了?我才覺得可笑,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她麻煩啊!乾嘛攛掇我去!”
夏文思聲音也高了幾度,她最討厭彆人跟她大小聲,“陳姍姍我告訴你!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我麵前細數顧桑榆的罪狀!說的有多恨似的,讓你動手你就慫了,還想著騙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顧桑榆心裡一驚,是她?
上次給江蘭茜下藥的那個羽毛球社的成員?
她怎麼會和夏文思搞到一起去的?
這兩人真是臭味相投了,脾氣性格說話的口氣都差不了多少。
顧桑榆搖了搖頭,這兩人沒救了。
夏文思說完也不等陳姍姍反應,又繼續說道,“你說你把那畫板推倒了,連鐵架子也推倒了,你說顧桑榆整個人都被壓在了畫的下麵。行,我可以相信你,那你告訴我,怎麼今天一大早她好好地一點傷都沒有?那麼重的鐵做的畫架子壓倒你身上你能一點事都沒有?”
不光夏文思覺得奇怪,就是陳姍姍也納悶極了,她明明看到那一幕的,也確實聽到了劉璃焦急的聲音,她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可顧桑榆難道是鐵做的?還能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正在她沉思之際,夏文思鼻孔朝天,心裡覺得不說話的陳姍姍是在心虛,她哼了一聲,“怎麼?無言以對了?你承認你因為害怕所以壓根不敢動那個顧桑榆了?”
陳姍姍不過是在想問題而已,這夏文思緊抓著這問題不放令她更加感到氣悶,“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了,我該做的都做了,你愛信不信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夏文思攔住了她的去路,不依不饒道,“你還想一走了之?你覺得這事就這麼完了?”
陳姍姍反問道,“你想怎樣?”
夏文思蠻橫的說道,“你都敢把我當猴耍了,就應該知道我想怎樣了吧?”
陳姍姍又是氣憤又是無奈道,“我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隻是改變了原計劃罷了,我沒有臨陣退縮——”
“我懶得聽你這些廢話!”夏文思打斷了她,“你騙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姍姍也知道夏文思的手段,她隻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一想到今後夏文思要對付自己,她也急了,威脅道,“你要真敢怎麼樣我就把你讓我做的事情說出去!我看你以後怎麼做人!”
夏文思反而笑道,“你以為你威脅的了我?說我指使你乾著乾那,有證據嗎?有人親眼看到了嗎?誰信啊——”
陳姍姍氣的就差沒跳腳了,看來這夏文思真是個不長腦子的,其實隻要她仔細一想就能想通的,無奈她隻相信今早上她看到的。
這會又在這威脅自己,陳姍姍真是覺得掉進火坑了,與夏文思反目對她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兩人僵持著,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還不停的說著威脅的話。
顧桑榆對楊巧雲那朋友說道,“都錄下來了嗎?”
那女生直接將錄下來的音頻發到了顧桑榆的郵箱裡,顧桑榆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她說道,“今天十分感謝你,你先走吧,這裡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那女生也沒有彆的話,又看了一眼夏文思,轉身輕手輕腳的走了。
又等了一會,顧桑榆衝劉璃使了個眼色,兩人直接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
夏文思和陳姍姍還在狗咬狗,根本沒注意到她們兩人,因此顧桑榆故意踩碎了地上的樹枝,這才引得兩人扭過頭查看。
顧桑榆幾步走到兩人跟前,“這麼有閒情逸致,還在這聊天呢?聊得什麼啊?給我八卦八卦唄?”
陳姍姍看到顧桑榆先是一驚,但她並不打算接她的話,隻是冷著臉站在一旁。
倒是夏文思臉上的驚詫來的快去的也快,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見顧桑榆站定,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顧同學什麼時候來的?想聽些什麼八卦?不如你說出來我告訴你好不好?”
她瞟了一眼顧桑榆旁邊的劉璃,“就送咱們紀檢部部長的八卦說起怎麼樣?可是勁爆的很呢。”
劉璃見她把話題往自己身上扯,剛想開口,顧桑榆接話道,
“劉璃的八卦就不聽了,也無非是些捕風捉影上不得台麵的醃臢流言罷了,我比較喜歡聽那種實打實的八卦——我在那大樹下站了也有些時候了,時間長短其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剛好將你們二人閒談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這就夠了,不是嗎?”
“哦?顧同學聽到了?”夏文思不確定顧桑榆說的是不是真的,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顧同學聽到什麼了?”
“可是不巧,我聽到這位陳姍姍同學說你讓她把我和劉璃鎖在畫廊,可她並沒有這麼做——”顧桑榆淡淡地說道,“然後夏同學就惱羞成怒了,於是你們兩人就開始狗咬狗了,我說的對嗎?”
夏文思的側重點果然和彆人不一樣,她聽不得彆人罵她,“你說誰是狗?”
“這不是重點,”顧桑榆笑道,“重點是你們兩人合謀想要對我和劉璃做一些十分不團結不友善的事情,我有沒有聽錯?”
陳姍姍一臉冷漠,這會也不吵著要走了,夏文思看她一臉死人臉,知道靠不住她了。
反正早就和這顧桑榆撕破了臉了,也沒必要否認了,因此夏文思比之前更橫了一些,“你沒聽錯,怎麼了?你想怎麼樣?”
夏文思這態度,嘖嘖,真是絕了。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僅沒有一點羞愧之感,反而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啊,我就是要對付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你有什麼話說?你要如何?
反觀陳姍姍就聰明多了,以不變應萬變,她不做出頭鳥,這挨槍子的活就讓給夏文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