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才被派來學校上學的,雖然沒有這樣的先例,但也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麼一來有許多事情就能對上了。
因為據他所知,劉青的女兒比他還要大三歲左右,而且早就已經參加工作了。
他之前還好奇如果顧桑榆真的是劉青的女兒那現在應該早就到了上班的年紀,又怎麼會和自己同屆呢?
他無意中得知了顧桑榆的年齡,又沒有查到對方的檔案,並且通過同學證實她又是空降的,來自葉縣,也姓顧,這麼多的巧合結合到一起,羅正朗覺得顧桑榆就是劉青的女兒。
其實他也想過乾脆什麼都不要說,默默地觀察她,等她有困難了幫個忙就好,但他怎麼也忘不了他四十多歲的父親,隔著監獄的玻璃流著眼淚讓他一定要替他向對方的女兒說一聲對不起的場景。
也許父親是錯了,不該醉駕,也不該闖紅燈,儘管他成為了彆人眼中的壞人,但在羅正朗的心裡,他仍舊是那個疼愛孩子也顧家的好父親。
他知道他的父親有多悔恨,因此他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這樣悶頭不語。
他有些啞然,但還是緩緩說道,“雖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父親,但他是真的悔過了,也因此時時活在愧疚之中。他讓我同你說聲對不起,不管你接不接受,都希望你能放下心頭的恨意過好自己的生活。”
“過好自己的生活?”顧桑榆輕輕笑了笑,“你知道嗎,從小我就沒有爸爸,是我的母親將我拉扯養大——她沒什麼文化找不到什麼體麵地工作,隻能在餐館裡替彆人端端盤子洗洗碗。”
顧桑榆說到這有些動容,“大冬天的她的手上滿是傷口,因為隻能用冷水,手上也長滿了凍瘡——她白天天不亮就出去晚上天黑了還沒回來,每個月隻能休息兩天,可即使這樣她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一千出頭點……”
羅正朗靜靜地聽著,感覺到顧桑榆言語裡的情緒波動,他也不想打斷她。
“這樣的工作,她一乾就是七年!”顧桑榆扭過頭再次眼神冰冷的看向他,同時也拔高了音調,“她為了養我供我念書,每天起早貪黑,從來不敢亂花一分錢,就連彆人給的一個蘋果也是揣在懷裡要帶回來給我吃——”
“好不容易我讀完了大學,好不容易我實習通過了,好不容易我感情穩定了,好不容易我拿到工資了,好不容易——”顧桑榆沒有忍住,眼淚緩緩落下,聲音有些哽咽,“……我能孝順她了,你們可知道那是我母親的生日!我在家裡做好了飯菜,買好了生日禮物,我眼巴巴的等著她盼著她,可我沒想到的是我等了那麼久卻等來的是那樣殘酷的消息!我怎能不怨不恨?!”
“你父親酒駕還闖紅燈,他眼睛一花方向盤就轉了個彎,那我的母親呢?”顧桑榆擦乾眼淚,指著他,“她可是為了你父親的行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天晚上哪怕你父親少喝一些酒,哪怕他彆闖紅燈,我的母親都不可能會傷的那樣嚴重!你現在站在我的麵前替你父親向我道歉,還要我放下心中的仇恨,我就問你,憑什麼?!”
顧桑榆上前一步,仰頭看他,“我告訴你,我不接受、不原諒!不管你的父親有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我都不可能原諒他!從今往後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我會用什麼臉色去麵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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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大家一個非常殘酷的消息,周六周天我要上班——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