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榆壓根就不想聽她把話說下去,直接打斷道,“那又如何?我一個離過婚的還不是照樣站在了陸哲的身邊?他還不是照樣和他最好的哥們介紹我才是陸太太?他一點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你——你罵誰是太監?!”洛顏指著她,“我委婉含蓄你聽不懂是不是?我說就你這身份和姿色,哪裡配得上陸哲!”
“我配不配得上需要你來說?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大姐——”
“你叫誰大姐?!”
洛顏臉上有些泛白了,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和她說話的女人。
這顧桑榆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說話的口氣這麼令人生氣?
她化著精致的妝容,年齡也小自己很多,起初看起來也很有教養的樣子,可她說出來的話怎麼竟然帶著一種地痞流氓的口氣?
剛才瞧她喝酒的樣子也是,哪有正常的女人會那樣喝酒的?一看就是經常出入這樣的場所的,沒準以前陪酒的事情也沒少乾!
洛顏突然拔高了音調,顧桑榆又懶懶的掏了掏耳朵,“小點聲啊,我還能喊誰?這裡麵除了我就是你了——耳朵不好使沒關係,腦子總得跟得上吧?”
說罷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衝洛顏挑眉道,“你說我代替不了你在陸哲心中的位置,那確實——因為在陸哲心裡你現在就是個空氣,我怎麼可能和空氣去做比較呢?”
“你說那枚鑽戒是你喜歡的,你才是它原有的主人,可實際情況是它已經戴在了我的手上了,所以你已經不會再有戴它的機會了你懂嗎?陸太太的位置你就不要想了,我還真不打算讓給彆人。”
“哦,還有,我離過婚,我還是那句話,那又怎樣?陸哲一樣和我領了證,他的為人想必你也很清楚,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和誰置氣來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的。所以——他是真的喜歡我、愛我,你想想,他都願意和我這個二婚女重組家庭了,這不就是從側麵反映了他對我的愛嗎?”
顧桑榆看著洛顏的臉紅變白,又從白變青,“洛小姐心裡再不甘心再不爽也請你忍著,畢竟當初拋棄掉這份感情的人又不是陸哲,就允許你拍拍屁股走人,還不準彆人另結新歡另有所愛了?做人不要那麼自私,現在距離你們在一起那會最少也過了有七八年了吧?有一點是你必須弄清楚的,那就是放不下這段感情的人是你而不是陸哲。”
洛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陸哲眼裡的冷淡,但即使他不再愛她了,但多年的情意總還有一些的吧?
隻要陸哲身邊一直沒有彆的女人出現,那麼她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這個顧桑榆把話說得這樣直接,但洛顏一點也不認同,“你怎麼知道他放得下過去?你怎麼知道他心裡沒有我?你拿什麼來證明他對你的喜歡和愛早就超過了我?!”
顧桑榆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來,“就憑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我,壓根就沒有你的影子——從這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她笑的越是開心洛顏就覺得分外刺眼,可當她不再咧嘴而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的時候,洛顏還是覺得不舒服。
因為她的這個表情和陸哲實在太像了。
人家都說夫妻兩人相處久了就會越來越像,有些是脾氣和性格,有些則是麵容。
顧桑榆的這個笑容令洛顏一瞬間想到了陸哲,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洛顏穩住心神,努力不被顧桑榆的話影響,她告訴自己要沉住氣,“可陸哲知道你是個不下蛋的雞嗎?”
聽到她這話,顧桑榆覺得自己血氣在上湧。
她可以嘲笑她二婚,說她是個二手貨都沒有關係,她就是再不願意承認但這畢竟是事實。
但她真的沒辦法將不下蛋的雞這五個字當做順耳的話聽到耳朵裡。
這對顧桑榆來說是一種詛咒。
好吧,她承認洛顏確實戳到了她的最痛點了。
離過婚其實不算什麼,但無法生育這一點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顧桑榆耿耿於懷的其實更傾向於後者,雖然她也很在意自己離過婚這一點,但不能有可愛的寶寶是一件更加令她灰心以及絕望的事情。
她勉強的露出一個笑來,歪著腦袋看著洛顏,“麻煩你再說一遍?”
洛顏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戳到她痛處了,不禁有些高興,說了這麼多話,費了這麼大勁終於把她激怒了。
於是她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又清晰:“我說你是一個,不、下、蛋、的——”
“啪——”
顧桑榆的手比腦子反應的快。
甚至是在她已經動手打了洛顏一耳光之後腦子裡才想著要扇她,但她在產生這個意識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做了。
洛顏不敢相信她會打她,她捂著半邊臉呆愣的看著顧桑榆。
顧桑榆衝她笑了笑,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又給了她另一邊臉一個耳光。
又是啪的一聲——洛顏完全被打蒙了。
顧桑榆兩隻手掌都火辣辣的疼,可見她使了多大力來打對方。
這次她又變了臉,她揪著洛顏的衣服領子,將她拉到自己麵前來,惡狠狠地說道,“我告訴你,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要是在我麵前哭一哭或許我還心軟不對你怎麼樣。但我最恨彆人戳我的痛處,一般對待這種情況我都會毫不留情的甩對方幾個耳光,今天因為你是陸哲的前女友所以我給你個麵子,隻打你兩巴掌就算了,這要是換了彆人我不把她揍趴下我就不姓顧!”
顧桑榆看了看洛顏的臉,紅紅的有些腫,她繼續說道,“你既然私底下調查過我那你有沒有查到其實我手勁挺重的?下回記得穿個穩當點的鞋子,這麼高的跟我要是一個巴掌把你打飛出去了可怎麼好?”
洛顏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然後又被她另一個巴掌打的不敢說話,最後顧桑榆這猙獰加流氓的表情徹底將她嚇住了,哪怕她現在反應過來了也不敢繼續和顧桑榆大小聲了。
這女人、這女人太可怕了——她下手這麼狠辣,表情又是這麼猙獰,說的話又如此張狂,一向溫柔嫻靜的洛顏哪裡見過這樣的人?
她真的很害怕如果她再多說一句話對方就真的對她下狠手,這裡雖然是洗手間,但到現在為止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進來?這不是很反常嗎?
她是算著時間點過來的,走之前也衝蘇季東使過眼色了,但為什麼陸哲他們到現在都還不來?
到底是哪裡不對?
究竟是哪個地方沒銜接好?
她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