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榆還沒到家就接到了木杉的電話,聲音大的陸哲在旁邊開車都聽到了。
“我聽說你被綁架了,這南琳市果真是個是非之地,桑榆啊,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杉杉,沒事的啦,”顧桑榆笑了笑,“彆緊張彆激動,不是什麼大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下回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告訴我好嗎,或者偷偷給我發個訊息也行啊——”木杉電話那邊有點吵,“我一聽說就急得不行了,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是不敢去想。”
不等顧桑榆回話,木杉匆匆說道,“我還在訓練,偷偷給你打的電話,先不聊了,我掛了啊。”
剛收起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是劉璃打來的,也是因為下午的事情。
顧桑榆簡單說完事情經過,劉璃叮囑了她兩句就掛了。
結果不到兩分鐘文雅也打來了電話,等顧桑榆收了線,正好也到家了。
顧桑榆斜靠在沙發上,抓了抓頭,“木杉也就算了,怎麼連劉璃和小雅也知道了,真是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陸哲換了家居服,“劉璃家的親戚就在李大隊手底下就職,說不定今天還出勤了。文雅麼——李大隊是文老師的好友,雖然年齡差了不少,但文老師經常說他們是忘年之交。”
“這麼一說也就不覺得奇怪了,”顧桑榆打了個嗬欠,“那個李大隊既然和文老師關係那麼好,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他?”
“他調到彆的市裡學習去了,最近才回來的。”
顧桑榆見他換了一身衣服,不禁好奇,“你不回醫院了?”
陸哲走進廚房,“我回去做什麼?”
顧桑榆偷笑了一下,“不知道,還以為你會像平時一樣,很晚才會回來。”
陸哲洗手做菜,“今天特殊,我要在家陪你,哪兒也不會去的。”
顧桑榆高興地點了點頭,“需要誇獎嗎?”
陸哲露出一個淺笑來,“不勝榮幸。”
第二天一大早陸哲的媽媽就來了,也是聽說了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對顧桑榆噓寒問暖。
陸哲上班去了,秦柔拉著顧桑榆的手在客廳坐著,問了她最近的情況,兩人說了好一會的話。
中午顧桑榆下了廚,做了三個菜,秦柔吃過飯才走的。
顧桑榆脖子上的傷第二天就結痂了,到也不疼,反正也沒事情做,她在家玩了一下午的遊戲。
天剛黑的時候小南的電話打了過來,顧桑榆正疑惑怎麼大晚上她會給自己打電話。
按了接聽鍵,她聽到小南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急躁,“桑榆姐,你的休假怕是要結束了。財院發生食物中毒事件,送過來了將近一百人。高速路上又發生車輛連續相撞的特大事故,三個大巴再加上幾輛私家車,又是一百來號人,全院啟動應急預案,所有科室都不休息,主任讓我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
“財院出事了?兩件事怎麼就這麼巧?”顧桑榆先是一驚,後又問道,“是我之前去學習的那個大學麼?”
“對,就是財經大學,”小南周圍很吵,她隻能長話短說,“你先來吧,學校和車禍事故現場都送來不少人,臨床上人手不夠,我們後勤的都在幫忙。”
顧桑榆連忙應道,“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顧桑榆火速換好衣服,開車的時候她又順手給劉璃打電話,沒接。換江蘭茜,她們都沒接。
幾人所在的群裡的話題還停留在劉璃說去吃飯時,之後就沒有人說話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正想著陸哲又打來了電話。
陸哲的周圍同樣很吵,“你聽說了吧?”
顧桑榆言簡意賅,“我在去醫院的路上。”
陸哲緊接著便說,“具體情況你來了問科裡的人吧,我這邊還很忙,就不和你多說了。”
“我明白,你忙吧。”
陸哲的電話來的匆忙,顧桑榆也不多問,他有他要忙的事情,顧桑榆也有自己的工作。
院裡的急診樓燈火長明,大廳裡人滿為患。
顧桑榆去辦公室換好了白大褂才去了科裡,路上碰到科裡的人。
小南一邊疾步快走一邊和顧桑榆說,“咱們主要負責病人的分診和分流,藥物的領取和分發,消息的傳遞和推送,科裡所有不上夜班的同事全都在忙,桑榆姐你和我一起吧。”
顧桑榆對於這種事情沒有什麼經驗,所以她表示全都聽小南的安排。
最先送來的是財院的學生,症狀輕微的不需要住院的都讓他們回學校了,需要住院觀察和輸液的則留下來安排了病房。
中毒的病人較多,分為十幾批,顧桑榆和小南分到一批。這個時候隻要穿著白大褂的管他是誰,全都在忙碌著,全院就看不到一個閒著的人。
顧桑榆在急診科和病房之間來回穿梭,不停地輸送學生,分給她們的這一批安置妥當之後,她又要幫著護士登記信息,以便於統計用藥金額以及相關數據。
忙到淩晨四點,顧桑榆和小南疲憊不堪,但仍舊打起精神絲毫不敢懈怠。
顧桑榆開始登記信息,現在走廊上也安排了床位,她一個一個的在登記。
碰巧她分管的病人裡有個頗為眼熟的,顧桑榆眼睛一眯就想起來這是之前給江蘭茜下藥的陳姍姍。她此刻正有氣無力地躺在病房裡,左手還輸著液。
顧桑榆就像不認識她似的,照例給她登記信息卡,“你好,登記一下信息。”
陳姍姍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陳姍姍,女,22……”
顧桑榆刷刷刷就把她的床頭卡寫好了,正當她準備轉身之時,陳姍姍似乎終於想起來她是誰,還出聲問道,“你是——”
顧桑榆邁出去的腳步一頓,隻淡淡說道,“好好休息。”
陳姍姍似乎不敢相信麵前穿著白大褂的,頭發微卷的頗為成熟的女人是顧桑榆,她努力想再看清楚一些,幾秒鐘之後她看到了顧桑榆的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