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洛顏笑了，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可怕，太可怕了——”
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她笑著流下了眼淚。
“我一直以為是我在牽著你的鼻子走，卻不曾想到你早就將這一切都看穿了。我自以為比你多吃了幾年的米就覺得能輕鬆將你從他身邊趕走，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倒是我小瞧了你——”
顧桑榆總結道，“是你小瞧了陸哲。”
洛顏抬眼看她，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顧桑榆扯扯嘴角，“從前你走你自己想走的路而離開了他，而今你回來見到他身邊的我，你覺得我配不上他，你覺得我一個二手的怎麼可能比得上你——但陸哲對你說過的吧，他一定向你表達過他是真心喜歡我也是真的將你忘記，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與其說你是看不起我，倒不如說你從來就沒想過，陸哲的眼光從未差過。不管是從前和你在一起，還是現在和我在一起，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你總是覺得他還愛你，他不會忘記你們的過去，你把你的想法強加到他的身上，你可曾問過，他願不願意，喜不喜歡？”
顧桑榆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出國的時候有沒有問過他是怎麼想你們的以後的？你覺得你的前途比較重要，那個時候的陸哲不一定達到你理想中另一半的標準，所以你離開了。但你可曾知道，他原想著你們畢業後就結婚的——”
“結、結婚？”洛顏呆住了，“是這樣嗎？你真的這樣想過？”
陸哲無奈的看了顧桑榆一眼，都多久的事情了，她提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就這樣把從前的事情剖開了來說，她就一點也不彆扭麼？
洛顏見陸哲遲遲沒有回應，心中剛湧起的小欣喜瞬間就被水澆滅了。
她還在癡心妄想些什麼？
顧桑榆兩手一攤，“你瞧，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你隻知道你自己心裡的想法，你問都沒問他一句就離開了，而現在你又回來了，你蠻橫不講理的非要趕走我——可是洛顏，就算此刻他身邊沒有我，但依照他的性子，你覺得他還會接受你麼？”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顧桑榆知道趁熱要打鐵，這會是個攤牌的好時機，“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麼一鬨對你和他的影響？是，也許你買通了幾個記者讓他們拍到你和陸哲同在一間賓館的照片，然後引導輿論，讓大眾以為你才是陸哲的女人，可那又如何？隻要陸哲否認，你覺得誰會將你當做他的‘陸太太’來對待？可這事一旦發生，對他對你都必然是汙點——你們自然也會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想必你也清楚，有些話不會太好聽。也許到最後事態的發展，不會是你最初想要的結果。到那時，你又如何去咽下你自己釀成的苦果？”
說到這顧桑榆瞪了陸哲一眼，收回視線又繼續說道，“又或者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事和他吵鬨，從而感情出現裂痕。可是洛主任，這不是演電視劇，我也沒那麼傻——就像你說的，我一個二手貨什麼沒經曆過？你這點小伎倆你覺得我會上當麼？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比如陸哲是我的，我也絕不會放手這句，請你務必放在心裡。而他——你可以自己問他，他的心裡是否還有你一點點的位置，他是否對你仍然留有舊情。”
洛顏靜靜地站在那裡，顧桑榆對她說的話仿如醍醐灌頂——其實她早就想好好地問一問他了，她想問問他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到底她還有沒有機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洛顏有些緊張，她努力平複道，“陸哲，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請你認真地告訴我，你對我、對我們的曾經，一點點的留戀都沒有了嗎？”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也不怕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陸哲沉聲說道，“沒有，一絲也沒有。”
洛顏難以置信，那麼久的堅持，換來的竟然是全盤的否定。那她之前的那些都算是什麼？自以為是的固執的偏執的堅持？還是這根本就是一場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