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駱桑萍過來送血,簽單子的功夫就跟當班的醫生閒聊了幾句。
顧桑榆的單子出來後那醫生掃了一眼,看完就皺了皺眉,嘴巴裡還咦了一聲。
駱桑萍正在簽字,聽到後便順嘴問了一句,“怎麼了這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倒不是——”那醫生也沒多想直接問道,“顧桑榆你認識不?”
駱桑萍低頭翻了個白眼,“我和她不能用認識不認識來形容,我和她——相當熟悉了。”
醫生壓根沒聽出來她話裡的弦外之音,還以為顧桑榆和她關係是真的好,便小聲道,“她懷孕了——可我記得,她不是剛離婚沒多久麼?”
“什麼?!”駱桑萍像看到了新大陸似的,“你說什麼?懷——”
醫生趕緊打斷她,“你就不能小點聲?這可是窗口,人很多的!”
駱桑萍連忙控製了一下情緒,趴在窗口處,壓低聲音,“你說的是真的?她真懷孕了?”
“啊,那還能有假?剛測出來——”醫生把單子放在玻璃上,“你看,這項——”
駱桑萍仔細看了好幾秒,笑了幾聲,“還真是——”
醫生把單子收起來,十分疑惑地問道,“她又結婚了?”
“結婚?結什麼婚?”駱桑萍十分輕蔑的說道,“這剛離婚才多久就懷孕了,也不知道懷的是誰的野種——”
“不好意思,她肚子的‘野種’是我的!”
駱桑萍被打斷本就及不高興,聽到這話還以為是顧桑榆的新姘頭來為她取單子來了,剛想酸嗆兩句結果看到來人之後嚇得直接從凳子上先是跳了起來,然後雙腿無力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陸哲冷眼看著跟前的小護士,臉上冷的快結出霜來,嚇得窗口裡麵的所有醫生全都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屁股再也不敢挨著凳子了。
陸哲把手一伸,裡頭的當班醫生忙不迭的頂著一頭的汗把顧桑榆的血檢單子遞了出去。陸哲拿到手裡,看到血hcg那欄的數值是正常人的十倍,心頭湧現出無比的喜悅,但抬眼看到跟前礙眼的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駱桑萍渾身都在冒虛汗,好不容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這還沒站穩就聽到陸哲沉聲問道,“平時工作太閒了?”
駱桑萍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隻能小聲回道,“不是、我——我來送血樣——”
“看來是不閒了——”陸哲冷笑一聲,清俊的麵容上結了一層冰,“你剛才說顧桑榆肚子裡懷的是野種?”
“沒、不是——我——”駱桑萍結巴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陸哲冷著臉追問,“說清楚了!”
駱桑萍被他最後那四個字震得直接紅了眼眶,陸院長實在太凶了——尤其他的那雙眼睛,就像兩把匕首一樣在駱桑萍身上來回的割,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淩遲了一樣。
檢驗科的主任得到消息也來了,他讓人把聚集起來的病人都疏散了,又立馬來到陸哲的身邊,看到對方的臉色後,主任非常有眼色的什麼也沒說,隻是站在陸哲視線所及的範圍,好隨時聽候差遣。
駱桑萍心中權衡利弊,最後還是一邊抽泣一邊小聲道了歉,“是我說錯了,我不應該那樣說她——我、我不知道陸院長和桑榆、我向二位道歉——對不起——”
陸哲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慢,但口氣卻不輕,“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和顧桑榆是合法夫妻。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我不希望你用那種語言來形容我和她的孩子。是,她是離了婚,但誰規定離了婚的女人就不能再結婚了?現在我不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我要以顧桑榆丈夫的身份警告你,再有下一次讓我聽到你在背後這樣詆毀她,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你聽明白了?”